“轟——”
山涯囚內。
所有的山從空中墜落,宛若末世降臨。
漸漸靠近的風壓衝刷著睚眥的身軀。
“這就是超越規則,跨越秩序的力量嗎?”睚眥自言自語著,同時搖了搖頭。
群山無主。
睚眥的領域基本無效。
焚獄遁逃入虛空。
真的好累好累。
篡改自己領域的重力分布,篡改山峰走向,才有了這一擊。
……
群山落地!
巨大的轟鳴聲炸開。
“咚——”
領域內隻剩下一片空蕩,還有無邊無際的碎石。
河流的痕跡被厚土掩蓋。
空中再沒有一片雲,隻剩下一片蔚藍。
焚獄從虛空中走出。
緩緩落地。
她能感知到,無數碎石的中間,還存在著一抹極其微弱的生機。
但焚獄現在的狀態也是非常差。
她沒有像以往那樣撕開裂縫吸收焚離的血液。
她隻是慢慢走向睚眥。
亂石之中,一道猩紅的目光透過無數縫隙,看到了外麵的天空。
那抹湛藍讓睚眥感到無比疲憊。
突然,他聽到了石頭被搬運的聲音。
然後一個金紫色的豎瞳,透過裂縫,與埋在地底的睚眥遙遙相望。
然後,焚獄以一種很慢的速度搬運著石塊……
不知道過了多久。
睚眥突然感覺胸口一輕,他身上的所有石頭都被焚獄搬空了。
焚獄站在這深坑中,靜靜看著睚眥。
睚眥突然暴起!
劍柄處的圓環劇烈振動,他一劍斬向焚獄的咽喉。
力求一擊斃命。
除非他死,這場戰鬥不會結束。
焚獄紋絲不動。
睚眥的劍可以輕易抹殺焚獄。
“為什麼不躲?”
“乾嘛要躲。”
“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哦。”焚獄伸了個懶腰,“要不你試試。”
睚眥放下劍,他的心死了,也算死了。
“你要當龍王?”睚眥長長歎了口氣,未來的龍王會是這樣的人嗎,那還挺有意思的。
現在尋龍穀群龍無主,該到了統一的時候了。
他看向焚獄,焚獄還是沒有療傷,她舒展著自己的身體,到處到處都充滿了破綻。
“怕了你了。”睚眥解除了自己的領域。
焚獄這才劃開虛空,吸血。
活過來了。
焚獄長舒一口氣。
她能感知到一股特殊的氣場,這氣場的範圍相當大,但是很不明顯。
焚獄想著自己要徹底打服睚眥,就一直沒有治療。
現在睚眥終於關閉那個領域了,焚獄這才肆無忌憚起來。
她的麵色瞬間好轉,絲毫不見疲態。
不過焚獄嘛,能睡一會就睡一會兒。
她打了個哈欠,身體向後一躺,仰望著晴空,閉上了雙眼。
睚眥?
把他困在領域裡又算是個怎麼回事?
也罷也罷。
睚眥隻是搖頭歎氣。
“拜見龍王,以後還多多坦待。”睚眥很小聲地說著。
他根本不在意誰會成為龍王,但如果龍王城府很深,算計心很重,他是不會服的。
現在呢……
睚眥聽著焚獄輕微的呼吸聲,不想說些什麼,他坐了下來,望著天空。
你要知道,一直瞪著眼睛是很累的……
芷直接抱起一瓶酒,對著瓶口瞬間吹完一瓶。
“不急。”焚離坐在旁邊,看著窗外,那些土黃色鬥篷的人似乎慢慢變多了……不對,外麵的人全穿著這鬥篷。
對於這鬥篷的印象,焚離腦海中瞬間跳出隕星和血祭這兩個詞。
“不來一點嗎?”芷推給焚離一瓶,指著自己麵前的酒,“有時候,隻能靠這些東西來遺忘那些不願回想起的東西。”
“哈,你不是芷吧,她的姐姐?”焚離侃侃而談著,他信任素纖的夥伴。
“我和芷就是一個人,但不是相同的一個人。”
聽起來很繞,但焚離懂了。
“一個靈魂,兩種形態?”
“嗯……”“芷”把酒推開,伸出她的手,“我現在是瑰,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我?”焚離握住瑰的手,“我不明白我能為你們做到什麼?”
“你可以的。”瑰看著焚離,“芷我已經給素纖了,我的籌碼就是我自己……”
“停。”焚離搖了搖頭,“說說你的條件。”
“把詭森燒了。”瑰看著焚離,“用你的火焰,把那個地方徹底毀滅。”
“可以。”焚離點了點頭,“不需要你的籌碼,因為我和素纖是朋友。”
“多謝。”瑰微微躬身,“順帶告訴你一下,外麵的人都死了。”
“哦。”焚離懶得去管,先知再不管管這些事情,這個五洲大賽就彆辦了。
“就這次事最多,我覺得很要必要從誰身上找找原因。”一個糟老頭子搶過芷的酒,芷呆了一會,不慌不忙地拿過另一瓶繼續喝著。
“總不能和我有關吧。”焚離對這個先知是相當無語,平時沒感覺他有什麼作用,實際上也確實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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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呢?”糟老頭子自然就是先知,他神秘一笑,“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一個微不足道的開幕式罷了。”
“……”
“你知道為什麼嗎?”先知看著焚離,知道焚離不知道,他就自問自答著,“因為天輪證章。”
“獎勵不是你定的嗎?”
“當然不是。”先知指著天空,“我知道你對身的印象不好,但世上的很多事情還是離不開神。”
“哦。”
“嘖……”
“外麵什麼事都不會有,是吧?”
“不一定……”
“芷,喝酒。”焚離直接無視先知,就當作今天沒遇到他。
焚離也不去想。
想要降下隕星的神不是他能惹的,讓彆人來就好……
焚獄醒來,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因為現在領域裡隻有一堆碎石,對她的負擔格外小,所以這一覺,焚獄睡得非常爽。
焚獄打了個響指,解除了領域。
因為她沒看到睚眥,解除領域也沒看到,但焚獄感覺有人在暗中瞪著自己,也就知道睚眥沒事了。
最後一戰,第九戰,囚牛。
最開始跟她對拳角力的白衣青年。
“居然能走到我麵前。”囚牛看著焚獄,這個大言不慚的小姑娘,現在真有一戰九輪的趨勢了。
“我好像聽說囚牛是一個比較溫和的龍,怎麼你看上去和溫和不大沾邊?”焚獄用她單純的目光看向囚牛。
“……”囚牛沉默,這同樣是一個相當敏感的話題。
一般來說繼承九龍的龍脈之後,性格都會潛移默化地改變,隻有他,基本保留著原有的性格……
焚獄斂息凝神……
囚牛注意到了焚獄這微弱的鼻息變化,一把胡琴瞬間浮現在他手中。
“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