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焚離語氣稍微緩和一些,對著木芊芊說道。
“嗯,早點休息,有客我叫你。”
“好。”焚離回到樓上的客房,一時間有些出神。
他隻是想暫時找個住所住下,順便吃頓飯。一眼就被木芊芊看出是那種無家可歸的人……然後他就被收留了。
打打下手處理一下衛生。
在粗略看過這木洲的光景之後,確實是好得有些過頭了。
焚離知道可能有一部分彆的原因,不過不重要了。
這份恩情,他記下了。
隨後,焚離在門上布好陣法,有人敲門他就能感知到。
焚離將身上的介力鬥篷染上冥火,變成黑色。
一個瞬身陣法出屋。
窗外,一個黑影靜靜地飄在空中。
“走吧。”焚離看了淩汐一眼,變成黑發黑瞳的淩汐,身上散發著一種滲人的寒氣。
“嗯。”
淩汐稍微指了指一個方向,焚離帶著淩汐瞬發傳送陣法趕往。
孤城立在亂林之間。
焚離好像有些想通了,莊稼留不住,會被這無窮的林給占據。
土地如此,水亦如此。
木氣太重。
焚離帶著淩汐閃身進城。
他發現一點,除了酒樓,家家無火。
“叮叮叮——”搖鈴的聲音響起。
街上的行人很快就少了。
焚離自信於自己的介火,和淩汐站在大街中間。
是守夜人?
焚離隻在很偏僻的城中見過,規模這麼大的城,依舊存留著宵禁麼?
守夜人是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他帶著鬥笠,慢悠悠地搖著鈴鐺,眼神掃過逐漸閉燈的千家萬戶,帶著疲倦繼續前進。
直到,他走到了焚離的身邊。
“……”守夜人停了下來。
焚離逐漸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勢。
“為什麼不走?”守夜人發問。
焚離沒有回答。他一隻手護住淩汐,另一隻手,悄然握住斷淵的劍柄。
守夜人見無人回話,便收起了氣勢,繼續向前。
“夜晚不會有好事發生。”守夜人隻是丟下這句話,走了,“不過,能逃開我感知的人理應有自保的能力吧,那就請自求多福吧。”
“……”焚離回頭看一眼,守夜人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木洲,夜晚,會有什麼事?
……
早上植物需要光合作用,那晚上了。
果然,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飄蕩在空中。那種濕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
這個時候,焚離的精神力感知到了。
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有著極其複雜地根絡。
這哪裡是樹,這分明就是精。
焚離讓淩汐帶著他飛起來,在空中躲著地下的樹根。
樹,就是木洲禍的根。
焚離正思索之時,城之間……也不僅僅隻是城之間。
焚離把精神力外放到極致。
附近的一大片森林,此時,都在他的感知中。
令焚離有些不寒而栗的是——此時一絲風都沒有,而樹群,卻向潮水一樣波波起伏……
守夜人見狀,縱身一躍,躍上城樓。
他眺望著遠方,重重敲了一下手中的鐘。
這一次,焚離沒有聽見鐘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