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並非是他們所能承受的絕望的全部。潛娃並沒有被帶回局裡,而是在離公寓不遠的一處酒店套房內。
一個自稱是阿朱父親公司法律顧問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潛娃的麵前。
“周潛,我受董事長所托,處理所有你和二小姐的事。希望你認真聽好我下麵的問題,考慮清楚後再作回答。”
這個所謂的律師不僅帶來了一份阿朱父親的委托書,還拿出了證據,證明潛娃曾經帶著阿朱到酒店開房的記錄。
那些監控錄像顯示,阿朱有幾次是醉酒的狀態下,跟自己去的酒店。
這些證據仿佛猛獸一般,讓潛娃瞬間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他知道他們可以栽贓自己吸食違禁品,自然會借阿朱喝了酒,冠以更多莫須有的罪名。
“你們太過分了!”潛娃嘶啞地大喊,但他的聲音在冷酷的現實麵前顯得如此微弱無力。
他想起阿朱和他在月光下彼此安慰的畫麵,想到阿朱無助的眼淚,他心中的疼痛無法用言語表達。
而這邊公寓裡阿朱的身體僵硬、臉色蒼白,她的心裡充滿了深深的痛苦和難過。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父親和家庭為了棒打鴛鴦,竟然會用這種卑劣的方式對待自己和心愛的人。
“姐夫,求求你放了周潛,你和姐姐私吞公司錢財的事,我可以保證守口如瓶,爛在心裡……”
“你說什麼?不要信口雌黃,哪有你說的這事。”阿朱姐夫慌張的打斷她的話,見四下無人,大喘了一口氣。
“你不要亂說,你知道我們家是你姐在主事,她監管公司的財務,也是爸安排的,與我有什麼關係。”
這個看著一臉正氣的男人,竟然輕易就出賣了自己的老婆,阿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把我姐叫來,我同她說。”
“不用叫了,我在。二妹,你要和我說什麼?阻止你和那個周總在一起的是爸,不是我和你姐夫,彆把什麼事都扯到一塊。”
從門外走進來的阿朱大姐,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男人,“窩囊廢!”
“原來你倆口子都來了啊。”阿朱慘然一笑,“真是用心良苦。”
“二妹,你也不用話中有話,實話跟你說,我巴不得你和那個周總好,你被爸趕出家門,剝奪繼承權更好。
那樣家裡所有財產都是我的了,可是在老頭子麵前,我們必須要裝出和他一條戰線,他才不會懷疑我在賬上動了手腳。
如果你現在願意簽一份放棄繼承權的聲明,我保證讓你姐夫,馬上把周總放了,還成全你們雙飛雙宿,爸那邊我自去解釋。”
阿朱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親姐,這個從小就強勢的老大,心思如此縝密,為了家產,居然六親不認,妄想把自己淨身掃地出門。
“我要見周潛。”阿朱好似突然有了主意,沒有正麵回答姐姐。
律師麵無表情地陳述了他們麵臨的問題,儘管他知道他們的情緒可能會受到影響,但他仍然冷漠地完成著他的工作。
他向他們提出了一個選擇接受所有的指控,承擔所有的後果,或者,和阿朱分手。
阿朱和潛娃互相凝視著對方,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決絕。潛娃是對現實的無奈,而阿朱卻是那種拿定主意的決絕。
潛娃和阿朱開始沉默。
在沉默中,阿朱走過去緊緊握住潛娃的手,仿佛在告訴他,這就是我生活的家庭,這就是所謂豪門的現實。
“我們同意分手!”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