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本身就夠出格。
尤其如今身處傅家老宅花園,夜幕下燈火如晝,周邊更有傭人隊伍或巡視、或悠閒地逛,夜生活正開始不久。
傅硯之眼眸很沉,隻對視一眼,樓雨霽像察覺到什麼,猛地鬆開手,掌心發燙。
她完全不清楚方才有無人見著她同傅硯之……簡直讓人心驚膽戰。
“你不要胡說八道……”她嗓音囁嚅,紅唇慢吞吞動著,“要是傳出去,對你、對我名聲不好,你懂嗎?”
他絕對明白,這是沒有退路的事情。
而她最不應該,不應該牽扯進這些事情,到時候外人怎麼說,怎麼看她,樓雨霽不敢想象。
至少傅二少女友的名堂在圈裡不是秘密。
跟人家大哥勾搭上,她對不起爸爸媽媽,麵頰發燙,眼眶濕漉漉,有點茫然地睜著眼。
“可樓小姐方才對我動手動腳比誰都熟稔。”傅硯之麵容很沉,聲音淡然指出,儘力維持在一個平和的界麵。
“誰讓你那樣說話。”
樓雨霽恨不得捂上臉,咬著唇,差點要原地遁走。
不想再看他,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句,樓雨霽移開視線。
對於這種鴕鳥般的行為,傅硯之不置可否。
司機師傅已經從地下車庫開好車出來。
傅家老宅正門前,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指定地點接人,接送傅硯之通勤用得最多的座駕,內飾優雅舒適,每一處都透著細節。
張叔早做好準備,體貼地幫忙打開車門。
樓雨霽率先想鑽上車,幾乎是完全不敢對視一眼,期間也不說一句話,動作太急,高跟鞋站不穩,幾欲摔倒。
一雙手穩穩扶住,男人眼眸一暗,“小心一點,沒喝酒,怎麼連站都站不穩?”
“不要你扶我。”樓雨霽心口發緊。
溫熱磨礪的掌心虛虛捏著她手臂,樓雨霽推開他的手,乾脆利落鑽進車內,雙腿並攏,坐姿端正,脊背挺直,今天沒往日沒有一絲放縱,提防的姿態看得男人失笑。
難不成他會吃了她不成?
張叔隱約覺得樓小姐上車戴口罩的麵容有些熟悉,當然更加不解的是,她何須一邊上車,一邊戴上口罩,都是熟人,這有什麼不好見麵的。
“張叔,升一下隔板。”男人淡然吩咐道。
寬闊的車後座,這個功能基本沒怎麼用上,除非傅硯之靠著遠途路上那丁點時間補覺。
張叔從後視鏡裡看一眼樓小姐,收起內心奇怪信息,他也是老眼昏花了,居然覺得樓小姐跟上次在墨庭接送的女生相似。
不可能的。
彆說樓小姐是小遲少爺喜歡的女孩子,聯不成姻,餘歲歡還試圖讓她挑選傅家其他子弟呢,年輕的小輩裡沒一個成婚有對象的,可不得把父母長輩擔心壞。
再者樓小姐不住觀澄,她就在公司的宿舍樓休息,一定是他搞錯了。
但先生說升擋板,好端端的升什麼擋板,張叔不懂,隻是照做,摁了個鍵,自動聲音響起,擋板很快落下,他再摁了次鍵,開啟霧化效果。
勞斯萊斯後座寬敞,隱私性很強,擋板一升,正常的說話音量,前排完全聽不到。
樓雨霽迷茫,心口跳得很快,皺著眉問道“傅硯之,好端端的,你乾嘛讓司機師傅這樣做?”
“算賬。”
散漫的兩個字,乾脆利落,吐字清晰。
傅硯之慢條斯理摘下無框眼鏡,勁瘦修長的指摘下一枚定製版寶石袖扣,簡單地被他放好,迎著女人疑惑不解的視線,扯了扯領帶,氣質大變,身上漫不經心的氣息更加濃重。
“跟、跟誰算賬?”樓雨霽嗓音發啞,“你在車上辦公?”
有什麼賬要算,她不明白。
男人不語,修長勁實的手臂橫在她腰間,深沉的眼盯著她看。
樓雨霽驟然瞪大雙眼,兩隻手摁著他,眼中有不敢相信、更有惱羞成怒、更有茫然,唇角癟下去,弱弱道“傅硯之,你乾嘛?”
“傳出去對你我名聲不好?”男人低沉著嗓音問,“分明家裡傭人知道,傅家子弟是讓你挑的,你試了一個,沒有後文,就這樣算了?”
樓雨霽雙頰緋紅,就差捂住耳朵。
他在說什麼?
她哪裡那麼大本事挑選他們傅家人。
可就算餘姨有那個意思,關他什麼事。
畢竟餘姨想的是,傅遲意的堂兄弟,有機會的可以發展,關他這個正牌大哥什麼事?
男人手臂驟然使勁,手工襯衫下的肌肉緊繃,青筋暴起,輕巧地將人提起來,坐到他懷裡。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不會任勞任怨任由一個女人指使我。”
對,她知道,他說過不是一次。
樓雨霽唇瓣顫抖,桃花眼濕潤晶瑩,抵著男人堅硬胸膛,整個人都傻了,聲音堵在喉嚨裡,人不敢動一下。
知道傅硯之高、身材挺拔有力,可她不知道他竟然就這麼,直接就能將她提溜起來。
“不讓我說話的方法很多種,剛才為什麼捂嘴?”傅硯之很冷靜地問,“還在花園裡,周圍那麼多傭人,你不怕消息傳到我母親耳裡,傳到傅遲意耳裡,還是說你就喜歡這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我哪裡喜歡了?”
樓雨霽繃不住,柔軟纖細的手猛然抓緊男人襯衫,揪皺一片,不敢動,完全不敢動,靠這麼近,姿態如此曖昧,呼吸艱難,小心翼翼扭著腰身,企圖從他懷裡出來。
“我不想聽你說話,你又不閉嘴,我還能如何?分明該怪的是你,是你私底下跟人說有發展對象,我、我就問一下你……”
他一說話,怎麼變成是她的錯了?
像是她蓄意引誘,可不管以往還是現在,率先忍不住的那個人都不是她。
傅硯之沉著嗓音“並未有消息泄露出來,隻是一點誤會,我把它控製在合理範圍內,母親那邊……我這個年紀了,說一句有發展對象不過分,你就確定是你?”
“那你說,深夜親自去墨庭接的女生,家離老宅不遠,住在觀澄,不是我嗎?”樓雨霽鼓著白皙的臉頰,“我就是懷疑你拿我當借口。”
除非、除非他有接送彆的女生。
孟家旗下的酒店品牌,旗下話事人跟他關係非同一般……樓雨霽不知道,隻能緊緊揪著一點,語速飛快。
“你還要妄想把事情怪罪在我身上。”
樓雨霽委屈,唇瓣微微噘起,屏著呼吸,嗓音很悶啞,低低的,黏糊得像過年的麥芽糖,能拉絲一般“從一開始該怪的人就是你,你自己那樣說我,對我無禮,不就是你自己把持不住,是你先招惹,你對我算什麼賬?”
才不需要欲擒故縱,不需要做什麼,她一通電話,就能把他喊過來當司機。
女人穿著短裙,高跟鞋至少八厘米往上,柔軟一點點磨蹭著西裝褲,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可被他鎖著腰身,摁著肩膀,一點進展沒有,她索性不動了,企圖扒開男人搭在她身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