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兄,朱兄,諸位兄台,咱們在此叫罵這麼久,那陳雲開都不敢出來,必定是慫了!咱們再加把勁!此次,必定要把錢小姐從陳雲開那粗鄙武夫手裡救出來!”
陳雲開部營地外。
一個約莫二十七八,長的頗為英俊帥氣的藍袍公子哥,忙是對身邊兩個同樣穿著華服、氣度不凡的公子哥拱手,又對周圍其他人拱手。
“孔兄所言極是!”
那被稱為‘冒兄’的公子哥頓時冷笑
“這陳雲開,不過粗鄙泥腿子,最不入流的下三濫而已,不過隻立下卑微功勳,卻竟敢把手伸到咱們的地盤上!這絕不能忍,必須殺一儆百!”
“不錯!”
那‘朱兄’也極為得意,恍如天地儘在掌控,傲然道
“登萊之地雖非我青州直轄,但與我衡藩一脈卻也有著諸多聯係。若那陳雲開不開眼,定要讓他知道,這巍巍大明,到底是他們這等粗鄙泥腿子說了算,還是我輩讀書人說了算!”
“是極是極!”
這孔兄聽完精神大振,忙又道
“若等一會兒陳雲開還是不敢出來,咱們便去請巡撫朱大人來主持公道!”
“就這麼辦!”
一眾人等越說越興奮,又開始繼續叫罵。
然而。
他們罵了都快一個時辰,嘴巴都快乾了,陳雲開卻絲毫沒有反應。
裡麵。
錢詩詩雖然著急的很,很想給她的情郎送口水喝,但很顯然,就算是這最簡單不過的事情,她此時也做不到,隻能在營地裡乾著急。
而此時。
事情基本已經鬨開了。
不止是符遊擊、陶延鑨、王世豪等他們山東軍的人過來了,吳三桂、金國鳳、祖大弼等人也過來看熱鬨了。
但一看對方領頭之人皆是有舉人身份,饒是符遊擊他們想阻止,一時卻也不敢了。
畢竟。
國朝以文禦武!
與這些文人,尤其是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學子產生衝突,是大麻煩,隻能等陳雲開出來處理。
很快。
朱大典也被人告知了消息,氣勢洶洶趕了過來,喝問道
“怎回事?爾等不知這是戰陣嗎?怎敢在此胡鬨?”
“回巡撫大人的話,小生是曲阜孔家的孔維賢,事情是這般……”
孔維賢當即把事情對朱大典敘述一遍。
朱大典本就想找陳雲開的麻煩呢,不曾想,機會這麼快就來了,而且,還牽扯到孔維賢這個聖人門第的大才子。
這讓朱大典直呼他的運氣來了。
忙故作驚喜的看向孔維賢道
“你便是孔維賢孔公子?本官都是久聞你才名多時!孔公子,你放心!若沒有這等惡劣之事也就罷了,但若有,本官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說著。
朱大典直接喝令他的親隨去叫門。
不多時。
光著膀子,露出一身滿是汗水腱子肉的陳雲開,這才慢條斯理趕了過來,對朱大典行禮後道
“巡撫大人,您找卑下?卑下正在操練呢。”
一看到陳雲開這般沒穿衣服就出來了,朱大典眉頭頓時皺起,明顯很是不悅。
但接連挨揍又打臉,他也長記性了,知道陳雲開可絕不是好相與之人,忙笑道
“怪不得陳帥爺勇冠三軍了,這等操練之勤,本官也是佩服啊。是這麼回事,孔公子,陳帥爺已經來了,你還不快把事情對陳帥爺敘述一遍?”
孔維賢忙又把他已經與錢詩詩私定終身,錢詩詩卻被陳雲開這個惡霸搶走的事情敘述一遍。
“狗艸的,老子還以為什麼事呢?原來隻是個騷娘們兒!”
符遊擊此時聽明白因果,頓時也有了數,冷笑道
“狗幾把的,孔公子是吧?彆說我兄弟沒搶那位錢小姐了,便是搶了,你又能如何?”
“符兄慎言。”
吳三桂可不想符遊擊的話被人抓到把柄,忙是出來拱手道
“孔公子,你所說之事,雖是讓人同情,但你可曾與錢小姐有婚約?又可曾確認,錢小姐現在就在陳帥爺營中?須知!汙蔑朝中重臣,可是重罪!你可想好了!”
吳三桂就算再跟陳雲開有齷齪,卻畢竟也是武人!
且。
在遼東的這些時日,吳三桂也早就受夠了這些狗尿不騷文人的苦楚,此時他本能便站在陳雲開這一邊。
更彆提,他此時也急於修複與陳雲開的關係,自是要幫陳雲開和符遊擊拾遺補缺。
“這……”
吳三桂畢竟是精英中的精英,一句話就把孔維賢問住了。
畢竟。
他和錢詩詩隻是私定終身,儼然並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法律效應。
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