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兄,你胡說些什麼?!”
饒是冒辟疆,暮然看到朱公子竟在此時反水,也被驚著了。
但他反應極為敏捷,忙喝道
“朱兄,你冷靜點!是不是有什麼人威脅你了?你不要怕!今天這麼多名流士紳在場,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絕不會讓那些惡人得逞!是不是那陳雲開派人威脅你了?!”
周圍頓時一片躁動。
誰都沒想到,在這等節骨眼上,竟又出了這等變故的。
但冒辟疆這番話,又讓絕大多數人很受用。
畢竟。
在這等大事件中,誰都想成為掌控走向的那個人。
看著冒辟疆臨危不亂,一副精英模樣,朱公子心中不由一陣苦澀。
心道
‘如果是那陳雲開威脅我就好了,我肯定當場抖出來,必定要讓那陳雲開身敗名裂!可惜啊。威脅我的,根本不是那陳雲開,而是……現任衡王朱由棷!’
‘冒兄,家主已經發了話,我也沒辦法。要怪隻能怪你太倒黴,竟然惡了家主吧!’
“冒兄,你不要再胡攪蠻纏,轉移大家視線了!”
朱公子迅速便摒卻雜念,又振奮起來,義正言辭的大喝道
“冒兄,我本想給你留幾分麵子的,誰知,你竟這般惡毒,對錢小姐一個軟弱女子都下這等死手!我朱某人身為皇族後裔,身上究竟流著太祖爺的血,臥薪嘗膽這些時日,正是為了今天揭露冒兄你,還有孔維賢這等所謂才子的真麵目!”
說著。
朱公子當即便敘述起了事情始末,並把他包裝成了臥底在冒辟疆、孔維賢身邊的精英,就是為了在此時出手,讓真相大白的!
主要朱公子雖是皇族,但血統早就拉稀了,這也注定他很難在這方麵吃到紅利。
而這些年的求學、混跡士林的生涯,他的功利心又極重!
既想要錢,又想要名,還想要權!
之前跟在冒辟疆、孔維賢身邊是為了出風頭,賺名聲,此時反水亦然!
畢竟。
經此一役,他的新人設儼然又立起來。
過後,衡王朱由棷不說賞他個一官半職的,怎麼也得使點勁,讓他當個縣公之類吧?
“這,事情竟是這般?冒辟疆,你好歹毒的心腸啊!竟這般坑害錢小姐,你簡直豬狗不如!”
“姓冒的,你就是個畜生!”
“把這姓冒的抓起來,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抓起來,抓起來……”
隨著朱公子說完,局麵瞬間便是逆轉,周圍無數人的情緒都被引爆了,非要把冒辟疆和孔維賢下獄。
這讓的窗台上的錢詩詩、王嬌娘、徐佛都傻眼了。
哪能想到……
本來的必死之局,在這輕而易舉間,竟是翻盤了,而且是乾脆利索、大獲全勝的翻盤!
三女相視一眼,很快便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必然是陳雲開發力了!
可……
陳雲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怎會這麼短的時間內,竟是直接策反了朱公子這個最重要的核心人物?
一時間。
三女都有些迷了,是真被陳雲開的手段給驚著了。
這真是運籌帷幄千裡之外啊。
特彆是錢詩詩,一時真的是激動的麵紗下的俏臉都有些病態的潮紅了。
到此時。
她終於明白,她爹為什麼會不要臉的把她送到陳雲開身邊,做妾都認了。
那個男人,雖然看似表麵上粗鄙不堪,輕佻又孟浪,可關鍵時候,他簡直比山還要更巍峨,更可靠!
“爹,這,這到底是怎做到的?不能夠啊。朱公子可是衡藩一脈的人,怎就會,怎就會這般了呢……”
“爹,孩兒服了,孩兒真是服了您的眼力了。怪不得,您一直穩坐釣魚台,根本就沒有任何慌亂了……”
這邊。
錢詩詩的兩個哥哥也全都是傻眼了,都對他們爹錢誌遠服氣了。
怪不得剛才就算是最危難之際,錢誌遠都不慌了,原來,他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等大反轉的!
“哼!”
“你們啊,才吃了幾碗飯?你爹我吃的鹽,比你們吃的飯都多!”
錢誌遠麵上掛著儘在掌控的笑容,實則他心底裡也慌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