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嚴瀟瀟第一人稱的回憶。
我是在從學校回家的路上遇害的。
我上大學以後,一個月回家一次,其他時間我都住在學校宿舍。
那天我下公交車後獨自走在回家的小胡同裡。
幾個男人突然從一輛麵包車裡衝出,非常粗魯的將我拽進車子,我甚至於連一聲呼救都沒喊出口,就被他們用泡了迷藥的帕子捂住口鼻,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識。
一陣陣劇烈的疼痛讓我很快恢複了意識,我在幾個男人的獰笑聲中無力的掙紮。
突然,大片大片的鮮血流出,我渾身開始因為疼痛而抽搐。
“大哥,這妞好像大出血了。”
"不是吧,這麼不經玩。都還沒儘興。"
“不應該啊,哪個正常女人玩一下就大出血,不會是懷孕流產了吧!”
我在他們的討論聲中逐漸沒了氣息,徹底失去了生命。
沒錯,我是懷孕了,大出血導致了死亡。
“死了?大哥,我們收錢辦事,主家隻是說讓她消失,賣到山溝溝或者緬北,可沒說是沒了命的那種消失啊。兄弟們才剛放出來,可不能二進宮。”
我的靈魂此刻已經飄在上空,冷眼看著這群人和一邊我逐漸冰冷僵硬的屍體。
“死了就死了,反正她隻要人消失不見,我們說什麼不都由著我們。”
領頭他們喊老大的男人將我就地分屍,手法很嫻熟,每一刀都恰到好處的落到關節位置,讓人感覺似乎根本沒那麼疼。
當然,我已經死的透透的,不會再疼了。
事後,他們將我的碎屍塊用袋子裝起來,扔進了一個大坑裡,然後我就看到有水泥澆灌進去,我的屍體就跟其混為一體。
“大哥,還是你聰明,正好讓她成為大樓的一部分,這才是真正的消失。”
原來,我死在了正在建設的大樓工地裡。
這幾個人正是在這裡乾活的。
可是,他們顯然是受人指示才抓的我,他們口中的事主到底是誰?
我一個剛上大學的人會得罪誰?
這些,我暫時都來不及去多想,因為我要抓緊回去看看我的媽媽,她一夜沒有等到我回家,一定會著急的。
我渾渾噩噩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媽媽正在跟鄰家鋪子的幾位阿姨一起打麻將。
包子鋪營業到晚上9點半關門,媽媽收拾完以後都會跟鄰居們打會麻將,特彆是今天,她知道我要回來,會等我。
“周姐,你家瀟瀟出息了,上了個好大學。從小我就看這孩子有出息。”
媽媽臉上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神色,但是還是很謙虛道“哪有,上了大學也不能鬆懈,以後要考研究生才能更好找工作。”
“哎呦,你家瀟瀟肯定沒問題的,以後你等她上班了,掙錢了,你就不用這麼累,好好歇歇享福就行了。”
“算了吧,等她掙錢了,要成家,生了孩子還不是要我帶,帶孩子很累的,估計一點都享福不了。”
媽媽嘴巴上不停地抱怨著,但是,其實很明顯,她在暢想著未來給我帶孩子的日子。
隻是,可惜,真的實現不了了。
夜深了,我看到媽媽一邊收拾牌局一邊拿著手機開始尋找我的電話“這孩子,往常這個時候已經回來了,今天怎麼回事。”
她不知道,此刻,我的屍體已經四分五裂的淹沒在了冰冷的水泥漿裡。
電話那邊傳來冰冷的聲音抱歉,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她一遍一遍的打,電話始終都是一樣的回複,最後,她開始暴躁,不斷地給我的輔導員,同學打電話。
而我的手機已經隨著我的屍體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