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之人見城牆上有惡臭之物燙傷戰友,不禁抬眼看去。
豈料滾燙的金汁再度傾瀉而下,竟是剛好撲麵打下,整個臉麵儘被金汁燙毀。
有的甚至眼睛都被燙瞎,倒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著、慘叫著。
然而這還不是最慘烈的,要些抬頭查看之人,嘴巴不自覺張開,滾燙的金汁入口穿喉,瞬間腸穿肚爛。
這樣臭氣熏天而又慘烈的戰場當真是史無前例。
黑山軍前軍但凡衝到城牆之下,無不被燙得皮開肉綻,這群毫無軍紀的草寇,軍心已然完全潰散。
焦慶雖已臨陣斬殺幾員潰逃的黑山軍,卻也難抵軍心已散的潰軍。
趙雲見大軍已經開始潰退,立即下令,出城追擊。
焦慶大軍的後隊本就被前隊擠得不可開交,見趙雲此刻又率軍追來,當即舍了大軍,在親衛的掩護下匆忙撤退。
當焦慶撤回行營,收攏殘軍後,人數尚有兩萬多。焦慶不由暗自慶幸,他此次領軍前來,是向黑山軍匪首張燕立下軍令狀的。
如今尚有兩萬多人的軍隊,而真定城內兵馬他再熟悉不過,絕不會超過三千人。
明日小心戒備,定然能一舉拿下真定!
然而他忘了,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夫戰,勇氣也!
黑山大軍與真定軍民大戰三天,除了惹得一身臭,什麼都沒撈著。
其間不管他以高官厚祿、金錢美女做戰前動員,還是嚴酷軍法——後退者死,都無法讓這群黑山軍逾越那些令人膽寒的金汁一步。
黑山軍中,為金汁所傷,不能醫治之人越來越多。焦慶也越來越暴躁。
相較於軍心潰散,另一種更為可怕的情緒正在焦慶大營滋生。
夜,趙雲等人正在慶祝白天的大勝。
“趙將軍,此次破敵全靠你的金汁之計啊!大家來敬趙將軍一杯!”陳主簿歡喜道。
趙雲謝過眾人,飲下杯中酒道“此次金汁之計能成,全靠趙大公子收集糞便有力,趙大公子當居首功才是!”
眾人紛紛稱是。
趙銳本來還在為自己這幾日收集大糞一事悶悶不樂,豈料此刻竟得趙雲親口在眾人麵前指明其為首功,不由大喜。
平日高冷的樊紅菱此刻也端起酒壺走至趙銳案前,為其斟滿美酒。
趙銳趕忙樂顛顛的接過美酒,喜滋滋道“趙將軍言重了!彆的不說,收集糞便這事,我已輕車熟路!明日我就再去收集,為將軍更多的金汁!”
馬小虎聽罷此言,不禁有些犯嘔。這些金汁在戰場之上不僅慘烈,而且惡心。
豈料帳下忽有一人道“哼,敵兵未退,趙將軍就已在此與人論功,是忘了殺兄大仇了嗎?”
趙雲聞言看去,隻見一中年儒士,坐於陳主簿側席。
馬小虎見此人言語直指趙雲,回護道“哼,若不是趙將軍智退匪軍,你哪機會在此說道?”
陳主簿尷尬一笑,道“這位是下官至交好友黃承彥黃先生,平日就愛開玩笑,趙將軍切勿見怪。”
黃承彥!趙雲忽而眼前一亮,諸葛亮的嶽父啊!難怪這打扮就是中年版的諸葛亮!
趙雲立即斂容行禮道“先生教訓得是,還請先生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