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的人都跟在後麵衝了出來,四處亂竄,生產隊隊長楊木春從季家撿了個盆敲了一下,正要喊,一旁有人冷靜下來,“木春叔,哪來的空襲啊,你看看這天上,乾淨得很呢!”
正沒命逃竄的人這時候也都住了腳步,“是啊,這不是胡扯嗎,哪裡來的空襲?”
季夏推了父母一把,“你們快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去。”
季建國和謝素芬也有點懷疑女兒是不是魔怔了。
“夏夏,你是不是聽錯了?沒有空襲啊!生產隊還要做事呢,耽誤掙工分就不好了。”季建國倒是沒有覺得女兒丟人,他就是怕女兒搞錯了,生產隊會怪到女兒的頭上。
季紅梅也道,“是啊,哪裡來的空襲?胡亂報警,是要被抓走的。木春叔,你趕緊對季夏教育教育。”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季夏已經來不及和這些人打嘴仗了,“木春爹,您不信拉倒,反正我爸媽肯定是要躲的,隨便你們!”
她提著父母就往山裡跑,找到一個記憶中的山洞,她將父母往裡頭一推,“你們躲在這裡,聽我的沒錯!”
女兒今天有很多古怪的舉止,但季建國和謝素芬來不及問,空中已經出現了七八個小黑點。
不用季夏提前預警,附近駐軍部隊的防空警報已經拉響了。
季夏正要一步竄出去,季建國拉住女兒,“夏夏,外麵太危險了,你要去做什麼?”
季夏前世是特種兵,是國家花了大力氣培養的軍人,受過“百姓以痛吻我,我報之以歌”的教育,她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就是保家衛國。
她深知,自己保護的是腳下的這片土地,是華夏大地的尊嚴,而不是某一個人。
“爸,我要去幫忙,你和媽留在這裡,我不會有事!”說完,不等季建國反應,她一扯衣服,如同貓科動物一般矯健,消失在了二人的視野之中。
飛機朝這邊飛過來,視野中,黑點越來越大,炸彈朝下墜落,騰起了陣陣的雲霧。
淒厲的叫喊聲聲聲入耳,季夏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她仇視的目光望向天空中的飛機,身體如靈猿一般在樹林間攀爬。
居高臨下,她看到了部隊的行軍痕跡,有士兵用高射機槍在瞄準飛機。
重啟前,她看到過這方麵的報道,六七十年代,由於技術和裝備的限製,麵對空中威脅時,部隊采用了各種土辦法和簡陋的武器進行防禦。
其中就有高射機槍打飛機的案例。
當時看到,覺得好笑又心酸,可親眼看到,她心裡隻有淒涼。
高射機槍的射程隻有1500米,可米國的飛機,除非他們作死,至少會在三千米以上的高空盤旋。
眼看一發炮彈就要朝部隊行軍地飛去。
季夏已經來不及多想,她從空間拿出“獵豹”35毫米雙管自行高射炮,瞄準射擊。
離季家村不遠的地方,一支約有一百多人的部隊正在執行任務,聽到頭頂呼嘯的敵機聲音,秦驍不怕死地站在山腰朝上張望。
他約有二十出頭的樣子,劍眉星眸,鼻梁高挺如峰,清雋俊美,冷眸盯著天上的飛機,渾身肅殺之氣。
男子身形高大挺拔,一身軍裝,五指寬的皮帶束出窄腰長腿,林間落葉沙塵翻滾,卷起漫天血色。
“營長,炸彈飛過來了!”一排排長高讚低聲提醒道。
不用提醒,秦驍就知道敵軍的炮彈朝他們這邊密集地打過來了,他緊握手中的槍,儘管知道射程離飛機還有很遠的距離,但依然忍不住放了幾槍。
槍聲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朝這邊飛過來,秦驍見此,兩條大長腿朝山頂跑去,遠離季家村的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