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你怎麼起來了,不多休息一會兒。”淩玉堂急忙起身,擔心淩詩韻的身體。
“爸,我身體已經無大礙,不需要為我擔心。”
淩詩韻特意看向沈毅,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沈毅讀懂了那個眼神含義,隻是笑而不語。
淩詩韻坐在父親淩玉堂身旁,跟沈毅斜對麵,還不忘嬌嗔地瞟了他一眼。
淩老爺子輕歎一聲,“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我也深知紙是包不住火的,該來的總有一天會來。”
“事到如今,我就如實告訴你們吧。”
沈毅一聽這話,乾笑道“淩老,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沈先生,你是淩家的大恩人,不需要回避。”淩老爺子笑著擺手。
沈毅點了點頭,安穩地坐在那裡。
“玉堂,你跟玉河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淩老爺子扭頭看向淩玉堂。
啊?
淩玉堂大吃一驚,淩詩韻也瞪大了雙眼。
“我二十六歲的時候,在淩家長輩的安排下,娶了你母親。”
“說實話,我跟你母親並沒有多深的夫妻感情,不過是利益的結合罷了。”
“但必須得承認一點,因為你母親的關係,才讓淩家有了今天的地位。”
淩老爺子輕聲說道。
淩玉堂微微點頭,老媽的父親曾是江城的一位高官,淩家正是搭上這條線,才快速崛起,幾年內便成為一等家族。
“爸,那……二弟玉河的生母又是誰?您跟她又是怎麼認識的?從來都沒聽您提起過呢。”
淩老爺子苦澀一笑,“我跟你媽成婚後不久,就懷上了你。”
“那時候淩家也迎來快速發展,有一個項目需要我去泰國考察市場,至少要在那裡待上一個月。”
“就是在那裡碰上了玉河的生母,她叫什麼我就不說了,可以稱呼她一聲翠姑。”
“那時候她年輕漂亮,身上還有一股獨特的氣質深深吸引著我。當時我就對她一見鐘情了,隻不過我和她都有顧慮。”
淩老爺子是因為已有家室,不能跟翠姑發展感情,內心非常糾結。
而翠姑因為特殊身份的緣故,不能跟男子談情說愛,一輩子必須要保持處子之身。
可隨著兩人不斷接觸,還是慢慢有了感情。
“不要覺得我們都是那種膚淺的人,乾柴烈火一般。”
淩老爺子笑得有些尷尬,“在那一個月的相處中,其實我們都比較克製,或者說彼此都在猶豫不決,並沒有發生關係。”
“隨著一個月的考察結束,我便戀戀不舍地回國了,也下定決心忘記她。可是回國之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想念她。”
“而她也時常想念我,於是我們有將近半年時間靠著發信息互訴衷腸。可始終都沒有逾越雷池半步,隻是維持在精神層次的感情交流。”
“一年後你出生了,雖然我對你母親沒有多深的感情,但看著你出生後,也覺得該回歸家庭,徹底斬斷跟她的聯係。”
“但萬萬沒想到,我又接到了去泰國出差的任務,而且這次要在那裡待半年。”
說到這裡,淩老爺子略微停頓,既有感慨又帶著些許無奈,神色異常複雜,臉上透露出四個字——造化弄人。
“我再次前往泰國後,並沒有主動聯係她,但天意弄人,在一次酒會上,還是讓我們相遇了。”
“之後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想必你們也能猜到。”
淩玉堂和淩詩韻都默不作聲,神色非常複雜,總之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
沈毅倒是很能體會淩老當時的情況,明明彼此相愛的兩人,卻因為各種因素導致無法走到一起,那份感情都彼此壓抑在心裡。
或許那時候兩人都想過忘記對方,但不經意間再次相遇,可想而知那份積壓在心裡的愛情火苗,肯定騰地一下燃燒起來。
再加上那是酒會,肯定會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在酒精的催化下,壓抑的感情再也控製不住。
雖然淩老爺子沒有明說,但不難猜到,肯定就是在那晚兩人都跨出了那一步,有了實質性的關係。
“半年之後我再次回國了,而她也懷了孕,讓我非常為難。”
“回國的後幾個月,我陷入了苦悶之中,直到某一天我接到她打來的電話,玉河出生了。”
淩老爺子仰頭長歎一聲,“我知道自己必須得給她們母子一個交代,便主動向淩家長輩吐露實情,希望能接納翠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