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嵐沅被敲門聲喚醒。
“妹妹,跟我再複述下今日的計劃吧。”沈嵐溪一早便穿戴整齊,看起來有些顧慮。
“進來吧哥哥。”沈嵐沅披上外衣,艱難地從床榻上坐起來。
“吱——”沈嵐溪推開門,他尚未康複的臉色被風吹得更憔悴,和沈嵐沅九分相像的五官反而顯露出點她沒有的嬌弱神色。
沈嵐溪今日身著繡著幾隻仙鶴的青色衣衫,由淺到深的青色襯得他又白了幾分,他隨意地坐到榻邊,被玉簪豎起的長發擋住了窗外的部分光線。
“今日我們先在暗處靜候,等端王和哈裡克的陰謀被揭露時再現身。”沈嵐沅用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到時候哥哥可以儘情跟端王對峙。”
“你要小心著涼,”沈嵐溪起身隨便取了一件外套披在沈嵐沅身上,“皇上他也會在場嗎?”
沈嵐沅皺眉,心想他要是不在好戲還怎麼開演,難道哥哥大病一場腦袋也轉不過來了?但她不敢反問,僅僅點頭認同了沈嵐溪的推斷。
“哥哥,你讓我再歇會兒吧,天剛泛白,還早著呢。”沈嵐沅又縮回被窩,“放心,一切儘在你妹妹我的掌控之中。”
過了一個時辰,渡霜和遠荷將沈嵐沅從榻上架到一麵大琉璃鏡前,“長公子今日穿的青衣,小姐你就穿這件淡藍色的長裙吧。”
渡霜小心翼翼地捧起裙子,將裙上的花紋展示給沈嵐沅看——一片曇花正舒展開它們純白的花瓣,像是將它們最美的一刻永恒的留下。
沈嵐沅想著,自己在小世界的出現,是不是也算曇花一現呢?
瓊花閣前的廣場上,所有來覲見的外臣們都坐齊等候聖駕。其中大邑國的大王子哈裡克有些坐立不安,他的額頭時不時冒出幾滴冷汗。
“哈裡克皇子,您這是怎麼了?”楚慕突然出現,守在入口處的公公都沒反應過來,正欲通報卻被楚慕抬手攔住。
“我……”哈裡克還沒想好措辭,楚然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皇兄,臣弟來遲了!”
他朝哈裡克頷首暗示,哈裡克的身姿頓時放鬆下來,而這一切都被在遠處長廊上躲著的沈嵐沅和沈嵐溪捕捉到了。
“果真是他……”沈嵐溪握緊雙拳,“他們馬上就要動手了。”沈嵐沅扯了扯哥哥的衣袖,“該你上場了。”
“臣弟自罰三杯!”楚然拿起酒杯朝楚慕接近,同時他用左手緩緩從袖中拿出一把銀色的匕首,正當他準備衝向楚慕時——
“陛下,臣有要事啟奏。”顧皓鈺裝作急匆匆的樣子,故意撞開了楚然。
“說。”楚慕板著個臉,似乎不太高興。
“宮外有一隊人數眾多的軍隊打進來了。”顧皓鈺悄聲朝楚慕耳邊通報,但站在一旁的楚然全都聽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裝什麼好弟弟了。”楚然有些癲狂地把酒杯扔到一旁,抽出匕首直直地向楚慕捅去。
“楚然,是你派人在邊境暗算我的嗎?”楚然的餘光看到一片青色的衣衫離自己越來越近,“解決掉我是你給大邑國的見麵禮嗎?”
沈嵐溪快速地擋在楚慕身前,他的嗬斥聲讓楚然一愣,給顧皓鈺機會將他的匕首一腳踹開。
“反抗也沒用!”楚然瞪大眼睛掃視身前的三個人,“我的軍隊很快就會拿下這個皇宮。”他朝沈嵐溪咧開嘴角,“是啊,事到如今我不需要騙你了,我原本就預備找機會除掉你,隻不過沒想到你大難不死,不過今日,除了我和大邑國的人,你們都得死在這!”
哈裡克不知何時站到了楚然身側,他向楚慕抱拳行禮,“皇上,對不住了。”
楚慕歎了口氣,他已經給過自家弟弟一次機會了。
“顧皓鈺,將他們拿下。”楚慕心如死灰地看著端王,兒時相伴的記憶仿佛就在昨天,但現在早已物是人非。
不知從哪出現的一批暗衛將楚然和哈裡克拿下,同時顧皓鈺承上了截獲的密信。
正當顧皓鈺把證據給在座所有人看時,“楚皇,真是抱歉,我的父親已經命令哥哥連夜回去接受懲罰。”
烏木格索手捧一個木製花匣,對楚慕行了個跪拜禮。
“哼,既然如此,那就先將楚然關入大牢!”楚慕吩咐暗衛快些行動,彆耽誤了宴會,而宴席上的所有人都傻眼了,為何突然一下王爺變罪人,大王子變二王子。
“不!”端王剛想掙紮,顧皓鈺就在他耳邊輕語,“端王不會真以為自己的軍隊攻進來了吧?他們在城外就被在下拿下了,其中還有不少大邑人,對吧?”
楚然一瞬間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他倒在地上任憑暗衛拖拽,但雙眼中充滿了不甘和震驚。
“接著奏樂。”楚慕坐回上位,讓沈嵐溪坐在端王原來的位置上,他探究地看了烏木格索一眼,像是在期待他什麼時候對自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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