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嵐沅用靈力在外隔離出一個隱蔽的空間供他們談話。
“還未到半山腰，你的大師兄便急不可耐地對你出手。葉清塵，你還要再忍讓下去嗎？”沈嵐沅質問葉清瀾。
“再？”葉清欒腦裡都是一團糊的。
“我們初次相見後不久，你師兄腿受傷那次。”沈嵐沅為葉清欒解釋，“是誰做的這一切，他心知肚明。”
葉清塵低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看得出來，在我入門後，師父對師兄的關注變少了許多。”葉清塵眼眶紅紅的，“我也常年隱蔽鋒芒，不與他爭前後高低，但他偏偏不肯放過我。”
“葉清瀾現在對整個江湖都有危險。上至修仙者，下到平民百姓。隻要他有作惡的心思，就不會停止手裡的動作。那就算有十個我也救不回來所有人。”沈嵐沅看著葉清塵抓著佩劍的手越來越用力。
“師兄，這都什麼時候了？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不為師父著想，也要小心這天下蒼生。他今日對你我出手，就已經越過心中的道德底線了。”葉清欒激動地抓著葉清塵的胳膊，催促著他做出決定。
“無論你是怎麼想的，這個人我是必殺不可。”沈嵐沅解開空間，頭也不回地往半山腰處走去。
洛唯尋朝他們兩個點頭示意後跟上沈嵐沅的步伐。
“師兄。我知道葉清瀾在你幼時手把手教習你，但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他已經不是你心中的那個大師兄了。”葉清欒吃力地邁著腿，也準備走向半山腰。
“嗚——”似是鳥類的哀叫聲從遠處傳來，打響了片片樹葉。
“小欒，我們一起吧。”葉清塵落下一滴眼淚，終於下定決心，攙扶著葉清欒往前走。
“師兄，我們之間也許真的隻能活一個。”他懊悔地想著，到底是哪裡行差踏錯了？
沈嵐沅和洛唯尋一路沉默，彼此都沒說話。
“少主……”洛唯尋意識到沈嵐沅的情緒不對勁。
“洛唯尋，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沈嵐沅停下來凝視他，“接下來我要乾的事情很危險，也許會賭上我的性命，你現在離開我身邊還來得及。”
在這種關乎生死存亡的時刻，沈嵐沅喜歡獨自麵對。
雖然她有係統可以確保自己會贏，但她不能保證其他人的性命無憂，所以當葉清塵猶豫的時候她甚至有些慶幸。
“少主，我知道你想殺他。我也能猜出他與我們幽穀名聲的事有牽扯，如果這是你的目標，我願意用儘全力去幫你實現。”洛唯尋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把話說清楚的機會。
“自從你離家出走後，仿佛一夜之間變了個人。雖然脾性和之前差不多，但在細枝末節處成熟了不少。我從來將你看做妹妹，但是……”他耳根子又紅透了，逗樂了沈嵐沅。
“但是什麼？”沈嵐沅踮起腳尖與他平視。
“從我在酒肆裡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開始喜歡你了。”洛唯尋找她找了三年，在那夜大雪紛飛時掀開門簾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她溫柔的笑顏。
“喝碗桂花酒吧。”
他意識到，記憶裡的小妹妹長大了，有自己的能力來承擔責任，敢麵對自己犯下的錯並積極地彌補。
她好像和記憶裡的影子重疊不上，但她卻在他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你回幽穀的那天，遇見我不是湊巧。”洛唯尋直抒胸臆，“那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外麵等你回來，我知道你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