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昕在廚房搗鼓了半天,終於複刻出視頻中的藥膳粥了。
雖然色澤沒有預期那麼好,但是用勺子稍稍嘗了一下味道是不錯的。
她滿意的將砂鍋端到餐桌上,又用從剛才的老奶奶那裡買來的蔬菜整了一盤蔬菜沙拉。
雖然蔬果樣子磕磣了點,但味道確實是無公害蔬菜才會有的清爽和甘甜。
整理好餐具後看著一桌還算精致的晚餐,她的嘴角閃過一絲得意的微笑。
轉頭發現謝君安一臉晦暗冷漠的神色回複著手機裡的公務,她知道眼下他與後母之間的隱形戰爭。
隻當他又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沒有去多想彆的。
走到他麵前在眼前揮揮手,居然都沒有反應。李年昕一怒之下又一怒,直接上手從他夾著體溫計的胳肢窩裡奪過體溫計。
謝君安這才反應過來身邊出現的李年昕,李年昕正舉著體溫計抬頭看著水銀刻度針。
嗯,還好,還處於低燒狀態,沒有再次複發高燒。
她甩了甩體溫計讓它刻度恢複如初,心裡盤算著一會要給謝君安睡前再吃的藥吃哪些。
因為曾經的重傷,李年昕很長一段時間都伴隨炎症和各種反複高熱。所以在這些頭疼腦熱的病麵前,已然算是半個行家了。
她翻閱著帶回的一大袋子藥,細心的整理著。身邊的謝君安早已讓她趕去餐桌前,乖乖舉著勺子喝粥了。
看著自己不知道吃了多少次、已經可以把說明書倒背如流的藥物。
她不知怎得突然想起來史蒂夫和一直照顧她的家政阿姨朱莉了,那個時候因為住的地方離醫院和有醫療設施的地方太遠,史蒂夫也不可能隨時陪在身邊。
慢慢的,她也被史蒂夫教授的算半個赤腳醫生了。
想到過去那段日子,李年昕覺得也不全是煎熬。那個時候體弱多病的自己吃不下東西,都是朱莉跑很遠的市區去為自己買各種美食。
想辦法一點點喂給自己,她沒有孩子。因為丈夫家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又因為自身能力有限無法找到足以養活自己的工作。
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傅堇臣在大街上攔住了正要奄奄一息的她。將其雇傭下來,生活在郊外彆墅旁邊的村莊。
每天白天她往返於兩地來到家中照料她的日常起居,中間還要負擔內外家務。
有時年昕想要伸手幫一下小忙,她還會用蹩腳的中文告訴自己養病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裡,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起朱莉對自己曾經私下說過的悄悄話。
“年……你對rick,似乎是很重要的分量。你不知道他當時在、在大街上找到我,說是看我對陌生孩子都可以把最後的吃的送出,對待他家多病淘氣的貓也不會差。
我那時候真的以為讓我過來照顧家裡的貓咪,結果我……我一進來就看到他一臉冷漠的帶我來到你的病床前。明明嘴上說讓你餓不死就行,但卻總是私底下問東問西你的近況。”
朱莉用那還不太流利的中文,磕磕絆絆說了一大堆。
她最近有在私下裡惡補中文,想要將來可以在大一點的鎮子開個中餐館,這樣她以後去哪裡都可以有立足的本事了。
李年昕想到這些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呆呆的愣神看著旁邊。
謝君安注意到了她的異常,放下手中的勺子想要向她靠近。但李年昕已經反應過來了,快速整理好藥品,將一會要給謝君安吃的那份放在茶幾上。
其餘的都一股腦塞進櫃子裡,等待有空時再細致收拾一遍。
“年昕?”
謝君安小心的試探的喊了一聲,李年昕沒有說話,隻默默的去餐桌前吃飯。
她其實也很餓了,但不知為何想到一些過去的回憶之後卻食難下咽了。
吃過飯後,謝君安主動把廚房的善後工作承包了。
李年昕久違的抱著平板敲擊個不停,此刻她正在查閱自己名下的資產是否達到參加某銀行晚會的門檻。
看著眼前那一串令人眼花繚亂的數字,李年昕不禁感到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