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某一天,田昕渾身帶著淤青,滿臉淚痕地從一場晚餐的飯局中哭著跑回了家。
她向母親哭訴著田父飯局上那些合作商對她動手動腳的無恥行徑。
看到女兒遭受這樣的委屈,她的心中燃起了一團怒火,本打算強硬地站出來,為女兒討回公道。
可沒想到,田父不僅沒有絲毫同情之心,反而大聲嗬斥女兒過於敏感,說她這樣的反應會耽誤他的生意。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瞬間墜入了冰窖之中,寒冷徹骨。
趙慕明與那些合作商的確罪不可赦,但相比之下,自己這個失職至極、對女兒的安危全然不顧的母親更是死有餘辜。
長久以來,自我封閉以及丈夫那蠻橫無理的大男子主義,就像一缸散發著劇毒的美酒,將她深深地浸泡其中,時間久到她早已喪失了身為母親應有的底線,甚至連一個正常女人所具備的尊嚴和姿態都蕩然無存。
此刻,她緩緩地仰起頭,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卻又無比堅定地凝視著李年昕那張已然被淚水完全浸濕的麵龐。
而李年昕望著她,嘴角竟然還能勉強扯出一絲充滿嘲諷意味的冷笑,冷冷地道“距離搬遷的日期,想必今日便是最後的期限了吧。”
聽聞此言,田母瞬間領會了她話語中的深意,抬手迅速抹掉眼角的淚水,語氣沉重且真摯地說道“年年啊,這麼多年來都是阿姨誤會你了,阿姨在這裡向你鄭重地賠禮道歉。
同時也要感謝你,在我家田昕最為痛苦難熬的那幾年裡,能夠成為她的知心好友,給予她一處可以感受溫暖和關懷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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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她略微停頓了一下,眼中的恨意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般愈發熾烈,那份堅決也變得更為篤定“如今,阿姨應當去償還欠下昕昕二十多年沒履行的母親職責去做了。你放心,阿姨不奢求她原諒,以後去見她也會離她遠遠的,絕不耽誤她重新找個好人家過她本該擁有的安分人生!”
說罷,田母毫不猶豫地一頭紮進了那如注的雨幕之中,身形迅速被黑暗吞噬,轉眼便消失在了這片荒蕪人煙的郊區彆墅四周。
傾盆而下的大雨無情地衝刷著大地,仿佛要將一切痕跡都抹去,包括田母離去時留下的背影,以及她曾經在此處出現過的所有證據。
此時的她就如同那無人問津的野草一般,即便麵對上天的不公與阻攔,也要拚儘全力去爭取屬於自己的那份天理。
李年昕望著田母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原本被強行壓抑下去的痛感瞬間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而且這一次來得比之前還要更加凶猛狂暴。
那種感覺就好似有無數隻小蟲在身體裡肆意遊走啃噬,讓人痛不欲生。
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毫無征兆地刺入了她的胸腔,刹那間,她覺得呼吸困難,每一次吸氣都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刀子在胸口來回攪動。
然而,儘管遭受著如此劇烈的疼痛折磨,她依然強忍著不讓自己倒下,依舊保持著那副高傲的姿態傲然挺立在原地。
哪怕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更加強烈的痛楚,但她的麵容始終沒有絲毫變化,仿佛這世間再大的苦難也無法將她擊倒。
站在一旁的傅堇臣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明明已經渾身顫抖得如同雨中殘葉,卻還硬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冷漠模樣。
他那雙深邃的瞳孔不禁幽幽地泛起了點點波光,在那看似平靜冷漠的眼底深處,卻早已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恨不得立刻將這個故作堅強的脆弱身影徹底焚燒殆儘。
讓她那偽裝出來的冷漠麵具在自己眼中的暗焰之中化為灰燼,露出她本有的痛苦脆弱的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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