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安常望著緊閉的房門,不免有些著急。
因著君承硯提出要娶‘陸淮淵’一事,朝中早已流言四起。
如今若是再因此而誤了早朝,那大臣們的口水,隻怕都要把這二人淹死了。
思及此,安常對著殿內輕聲提醒道“陛下,該上早朝了。”
他說完,裡麵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安常看了眼已經逐漸明亮的天色,咬了咬牙,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內殿之中,十分安靜,而他一眼便瞧見了睡在榻上的君承硯。
作為陪著君承硯長大且是他心腹的人,安常對此倒並不覺得意外。
他走到榻邊,輕聲喚道“陛下,陛下,您該上早朝了。”
君承硯睡夢之中,覺得有些吵鬨,不悅地皺了皺眉。
他下意識地睜開眼,但看著入眼的場景,倒也不免愣了一瞬。
安常看他醒來,便開口道“陛下,時辰已經不早了,奴才服侍您起床嗎?”
君承硯沒有說話,而是從榻上坐了起來。
他眉頭緊皺,隻覺全身酸痛,跟和彆人打了一架似的。
昨晚的記憶回籠,君承硯抬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
宿醉後的感覺,著實是不太好。
安常見他穿著衣服就寢,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
他壓下心底的疑惑,隻是有些擔憂地問道“陛下,您沒事吧?”
安常的識趣,君承硯確實是滿意的。
“無妨,替朕更衣吧。”
安常微微頷首“是。”
君承硯頓了頓,又提醒道“動作輕些,莫要弄出聲響。”
安常聞言,立馬了然,動作又不由得放輕了許多。
他沒有多說話,隻是儘職儘責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一切完畢後,君承硯卻並未直接離開,而是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床榻。
放下的床幔,很好的遮住了床上的景象,也擋住了君承硯的視線。
安常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有些不明所以。
“你先退下。”君承硯忽然抬起手,示意他先離開。
安常一愣,隨即就反應了過來。
他向對方施禮後,便悄悄退出了房間。
君承硯並未在意他的離去,隻是壓下心底的情緒,抬腳往床榻邊走去。
他輕輕撩開床幔,裡麵的場景便映入眼簾。
此時的天色,隻是剛微微亮起了一點,還遠不到該起身的時候。
陸淮淵安靜地躺在床上,看起來睡得正熟。
君承硯貪婪地盯著他的睡顏,眼中的神情,卻是不免溫柔了下來。
他伸手想要撫摸陸淮淵的臉,但卻又怕驚擾了對方。
君承硯收回手,卻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晚的事。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你這人,還當真是一如既往地狠心呢!
他這麼想著,但視線卻是一直落在陸淮淵身上,似乎是想將這人刻在心底。
君承硯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安常再次來提醒他去上朝,他才輕輕放下了床幔。
到門口時,他又囑咐了宮人不要打擾陸淮淵休息,這才坐上禦輦離開。
隻是君承硯不知道的是,在他放下床幔後,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卻是睜開了眼睛。
陸淮淵盯著被放下的床幔,眼中神色卻有些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