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淵跟司欽交代完,便沒再管他們後續交接的事情。
他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默默打了個哈欠。
陸淮淵低頭看著書案上還未寫完的書信,轉而端起一旁的茶盞。
淺試了一下溫度後,他又將其放了回去。
“來人。”陸淮淵開口喚道。
他話音落,不多時,一道身影便急匆匆從門外走了進來。
陸淮淵並未抬頭,而是先一步將手邊的茶盞推了過去。
“換茶。”
來人低聲應道“是。”
聽到這聲音,陸淮淵驟然抬頭看去,一眼便瞧見了那張熟悉的麵孔。
他有些意外“清洛呢?”
懷硯之稍稍低下頭,說道“清洛公公還未回來。”
陸淮淵想到自己先前吩咐的事情,便也沒再多問。
懷硯之為他換了杯熱茶,隨後站在了一旁。
陸淮淵抬眸看他,神情是難得的溫柔。
“你怎麼過來了?身體好些了?”
懷硯之微微俯身“奴才沒事,多謝殿下關心。”
陸淮淵笑了笑“現在天冷了,再說落水也不是小事。”
“你該多休息幾天的,不必如此辛苦。”
懷硯之“奴才是殿下的人,侍候殿下本就是分內之事,又怎能談得上‘辛苦’二字。”
“更何況,奴才還要多謝殿下先前的救命之恩呢。”
他說完,對著陸淮淵跪下,那是切切實實行了個大禮。
陸淮淵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好了,先起來吧。”
“謝殿下。”
見人站起身,陸淮淵又繼續道“先前之事,不過順手為之。”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必再放在心上,明白嗎?”
懷硯之雖有些看不懂陸淮淵的真實意圖,但還是乖巧地應下。
“是,奴才記下了。”
陸淮淵也不確定,懷硯之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不過,他倒並沒有再多說的意思。
隻是看著乖巧地站在一旁的懷硯之,他不由得開口道“過來。”
聞言,懷硯之上前幾步,在桌案旁停下。
“殿下。”
陸淮淵問“會研墨嗎?”
懷硯之下意識搖了搖頭,隨後又趕忙開口道“是奴才愚笨。”
“不是你的問題。”
陸淮淵說著,親自示範了一遍,問道“可看明白了?”
懷硯之點點頭“是。”
陸淮淵將東西放下,抬眸看向他。
“那小七幫我研墨?”
懷硯之微微頷首,隨後拿過墨條,學著陸淮淵剛才的樣子在硯堂上研磨。
很明顯,他學習的成果,還是不錯的。
陸淮淵笑了笑,轉而拿過毛筆,又低頭在紙上寫著什麼。
懷硯之動作並不算生疏,隻是抬了抬眼皮,有些百無聊賴地去看對方寫的字。
兩人本就離得不遠,再加之陸淮淵並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所以他很輕易便能將一切儘收眼底。
可當他看清對方信上所寫的內容時,動作卻不由得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