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可能隻是夢囈,但還是抱著希望轉過身。
證實心中所想後,她一顆心又酸又澀。
嘉辰並沒有醒,大概是夢到什麼,身體輕輕抽搐,叫著媽媽想要更多安全感。
容聆走回去,輕輕將他擁住,柔聲寬慰,“彆怕,媽媽在。”
嘉辰也竟像是能聽到般,真的停止了夢魘。
容聆低頭看他恢複平靜的睡容,重新替他掖好被子,離開了病房。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沈西渡緩緩起身,揉了揉太陽穴。
他的視線落在垂落在地的薄毯上,忍不住皺眉。
她一進門就能看到他,卻絲毫沒注意到他毯子滑落。
是真的不在意了嗎?
容聆回了病房,給保姆打了電話,照應她送隻隻上學,自己住院的事彆告訴隻隻。
保姆應下。
其實她肩上的傷並沒有嚴重到住院的地步,隻是嘉辰還沒醒,她一旦離開就得不到他的消息了。
她正洗漱完,薄硯電話就打進來。
容聆拿起床上的手機接通。
“怎麼回事?我一早得到消息林晟被抓了?”
容聆捏了捏眉心,“昨天他綁架了嘉辰和安南月。”
薄硯愣了下,立馬攬責,“對不起,我沒跟到位。”
“不能怪你。”容聆站在窗邊,溫和地說,“你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不睡覺跟著他啊,如果真要怪就怪我自己衝動了,刺激了他。”
薄硯沉默了幾秒,有些滯澀的開口,“你在哪啊?”
“醫院。”
他聲音立刻揚起,“你怎麼了?”
“沒事。”容聆輕聲解釋,“救嘉辰的時候受了點小傷。”
“要不要我過去?”
容聆沒注意薄硯的擔心已經不知不覺越過了工作的界限,隻當他是個熱血正義的好青年。
她失笑,“不用了,一點小傷,等嘉辰醒了我就出院了。”
“你這段時間有空的話跟一下安南月,我總覺得她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我馬上要回複工作不會有時間再去跟著她了,接下來要麻煩你了。”
“好,放心。”
剛掛斷電話,沈西渡推門而入。
容聆聽到聲音轉過身,看到是他,臉色淡下來。
至少現在,她沒辦法平心靜氣地麵對他,雖說昨天安南月先掉下河,論緊急程度是該救她。
道理是這樣,可情感上過不去。
如果不是警察來的及時,也許她和嘉辰……
她轉身麵向窗外,調整自己起伏的情緒。
“聽說昨天是你救了嘉辰。”
沈西渡語氣難得的溫和,若是仔細聽,還能聽出幾分討好的意味。
可容聆不需要。
遲到的關心不過是冬天裡的蒲扇,毫無意義。
她克製不住嘲諷,“怎麼,難道我連救自己兒子的資格都沒有?”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西渡有些惱怒。
為什麼這個女人就不能有一次和他好好說話?非得此次爭鋒相對?
容聆挑著眉梢睨他,“那就是可以把兒子還我了?”
他的臉色僵了一瞬。
“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得到什麼了?再說我也不需要你感謝,為人父母,彆說救兒子,把我命給他我都願意。可惜有人不配為父親。”
終究是意難平。
還是把不甘泄露在他麵前。
沈西渡胸口起伏,堵著慌,“我知道昨天是我沒有想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