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沈西渡眯著眼睛盯著她清冷的臉,玩味地咀嚼這兩個字,可他細細品出來的隻有喉間湧起的苦味。
他惱羞成怒,雙手掐住她的雙肩,“以前愛我的那個人是誰?怎麼,現在有下家了,所以迫不及待想分開?”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去港城?港城有誰啊?讓我想想,談津墨是嗎?”
容聆聽他越說越過分,試圖推開他的手,卻被他捏得越緊。
她感覺骨頭都要碎了。
大概是感覺到她的痛苦,沈西渡下意識鬆了手,卻並沒有放開。
容聆瞪著他,“你彆胡說八道,我和談津墨根本就不熟。”
“不熟?不熟他三番兩次救你和隻隻,我的女兒和女人憑什麼讓他救?”他越說越生氣,越想越偏執,“你車禍,他為什麼會及時出現在現場?你要說你們沒貓膩,我死也不信。”
“那你就去死!”容聆氣得口不擇言,她張口就要下嘴咬他的手。
大概是有前車之鑒,沈西渡全程戒備。
她動嘴的時候,他反手捏住她的臉,語氣陰沉,“一招用過,你還想在我身上用第二次?”
容聆氣急,卻因為被他捏著臉說話不方便,隻好含糊說出兩個字,“放……手!”
“容聆,我還是那句話,要離婚,也不是不可以,隻隻和嘉辰,你一個也彆想要。”
他甩開她的臉,臉色陰沉至極,卻因為酒精上頭,他踉蹌了一下。
容聆冷眼看著,氣得身體發抖,轉身要走,沈西渡不讓,上前一步拽住她,“話還沒說完,走什麼?”
容聆捏著拳頭,正要回懟,卻聽沈西渡手機響了,彼此間的對峙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泄了。
容聆要走,沈西渡卻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拽住她的手。
“什麼事?”
是安家保姆的聲音,“沈總,安小姐自殺了。”
沈西渡麵無表情,“她不是第一次了。”
保姆著急,“這次不同。”
沈西渡不耐煩,“她不是在醫院?去找醫生。”
保姆聲音哽咽,“沈總,求求你來看一眼吧,安小姐身上都是刀劃出來的傷痕,她一心求死,現在已經昏迷了,醫生說她求生意誌薄弱。”
沈西渡抿著唇,一言不發。
容聆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她掰開他的手指,頭也不回地上樓。
沈西渡掛了電話,手掌緊緊捏著手機,揚手就要砸,卻還是收了手,撩起沙發上的外套,大步朝外走去。
容聆聽到車子引擎的聲音,她撩起窗簾,看到沈西渡的車子消失在夜幕中。
她微微勾唇。
挺好的,隻要沈西渡對安南月還有不忍,那離婚就指日可待。
容聆深知,沈西渡對兩個孩子的感情並不深,他隻是堵一口氣罷了。
隻要安南月能夠穩住他,憑著她的腦子,一定會造個孩子出來,到時候沈西渡自然不會再要她的兩個孩子。
至於離婚,從現在開始,她真的要物色一個可以足以抵抗沈家的律師了。
這個律師不能在南城,也不能怕沈家的權勢。
容聆深知這很難,但她不會放棄。
可她到底低估了沈西渡的偏執,第二天上班時,她又被叫去了科室。
主任看著她,眼神很是抱歉。
容聆心裡一咯噔,“是不是公派有問題了?”
主任神色訕訕,“院裡一致決定這一批你先不去了,你是咱科裡的骨乾,你一走,兒科就沒人了。”
容聆腦子一嗡。
一天之內兩極反轉,什麼話都被他們說了。
難道她還能真信這番恭維?明擺著就是借口。
她喃喃道,“能告訴我真實理由嗎?”
主任也很鬱悶,容聆從實習生開始就跟著他,他很看好這顆苗子,原本這次公派也有他促成的一份,如今被壓,他也憤然,但沒辦法,上頭壓下來,他氣憤也頂不過院裡的決定。
他隻好側麵問了句,“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這話一出,容聆心裡也有數了。
她忍著一口氣走出辦公室,撥通了沈西渡的號碼。
那邊倒是接了,隻不過語氣不太好。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