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不想給了。
容聆嘲諷的眼神在王晴嵐略顯臃腫的身材上掃過,“她能穿得上給她兩件穿穿倒也無妨,隻怕是暴殄天物,可惜了這些重工旗袍。”
一句話堵得王晴嵐富態臉憋得通紅。
沈西渡視線在三人臉上滑過,語氣微妙地提了一句,“既然是阿聆母親的,自然要物歸原主,而且送去展覽是有意義的事,對兩家名聲也是增光的事。”
一句話,定了八十八件旗袍的去向。
沈西渡低頭看她,“這樣可以留下吃頓飯了嗎?”
為了順利拿到母親的遺物,容聆如坐針氈地陪著吃了一頓晚飯。
期間王晴嵐像是變了一個人,不熱絡倒貼著沈西渡了,一心照顧十歲的容熠。
沈西渡和容盛華喝了些酒,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些生意上的事,期間容盛華提了幾句容聆,又如願以償得到一批單子。
容聆全程冷漠,隻當沒聽到,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和她沒關係。
一吃完飯她立刻讓沈西渡的保鏢把旗袍都搬到了車上,整整放了兩輛車。
沈西渡全程陪著,王晴嵐一臉怨恨地盯著原本可以屬於她的旗袍被一件件拿走,心疼得要滴血。
容盛華卻不管,他剛得了訂單,眉開眼笑,也不管王晴嵐高不高興,強迫著她帶著容熠,一家三口站在門口滿臉微笑著恭送。
像狗一樣。
容聆坐在副駕,看著站在彆墅門口的三人,心無波瀾。
她借了一次沈西渡的勢得到這個結果,等車子離開,她麵無表情地道了一聲謝。
沈西渡正要表示不用謝。
容聆卻道,“不過,你彆以為買通了容盛華,我就能妥協。”
她偏過頭,看向男人英俊的側臉,“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他越得意,我就越恨。沈西渡你幫了他我隻會更恨你。”
車內沉默得安靜。
沈西渡再開口時,在等一個紅燈。
他聲音有點啞,“我不知道你那些過往,以後我會幫你出氣。”
“不需要。如果你真的想要補償,不如放棄撫養權,痛快簽字離婚,以後你想見孩子們,我也不會反對。”
回應容聆的是一聲踩到底的油門。
引擎被踩得轟然作響。
容聆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看著他這麼不要命的開法,不可能不心慌。
“沈西渡,你慢點……”
沈西渡全神貫注地開著車,俊臉漠然,隻有襯衫挽起露出的一截青筋畢露小臂,才能窺視出他內心的憤怒。
他低聲下氣至此,她卻嗤之以鼻。
她是鐵了心要和自己離婚。
跑車一個甩尾停在了錦園,熄了火,沈西渡卻沒有動作。
容聆輕撫心口,壓住暈車想吐的欲望。
她轉頭看了一眼沈西渡,下一秒,推開車門下了車。
保鏢也到了,容聆下去叫上保姆一起幫他搬旗袍。
等藍色瑪莎拉蒂裡的旗袍都被搬走,容聆關門前表明態度,“你如果不想要好聚好散,那就法庭見。”
沈西渡坐在駕駛座,抽著煙,眉眼間都是陰鬱之色,“容聆,你以為上了法庭你就能贏了?”
彼此看不到對方臉色,隻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容聆咬著唇,靜默不語。
沈西渡聲音又起,“就算能離婚,孩子你就能確保一定能爭取到?容聆,你的工作隨時都能丟。”
這是威脅。
容聆胸口悶脹,卻還是語氣決然,“那就走著瞧吧。”
砰的一聲,她關上了車門,轉身走入夜色,纖細的背影在濃霧中越發清冷孤決。
沈西渡深深吸著煙,深邃眼眸裡有怒意也有疑惑。
她究竟憑什麼這麼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