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醫院的。
她腦子嗡嗡的,可又很平靜。
到了醫院,途中遇到紀早,她安撫,“我剛聽說,你彆急,我去問問我爸。”
說完,她也沒耽擱,直接從樓梯口跑上樓。
容聆麵色蒼白地推開辦公室的門,主任一臉凝重地站在窗口,看見她,轉過身來。
“上麵決定,暫時停職。”
容聆淡淡地問,“理由呢?”
“綜合評定,有過醫鬨,最近請假次數過多,病人家屬投訴等等,醫院決定要重新對你進行評估,這段時間你暫時休假。”
容聆聽著這些欲加之罪,忍不住嗤笑。
主任也覺得荒唐,忍不住提醒,“你得罪的人似乎有點來頭,連院長都不敢得罪。”
容聆當然知道沈西渡的本事。
他前腳剛走,後腳就給了她一擊。
果然如他所說,接下來的日子她都不會好過。
她人微言輕,隻是一名小小的主治醫生,沒有能力和醫院硬剛。
“醫院有沒有說停職到什麼時候?”
主任搖頭。
這就是無限期了。
要看沈西渡什麼時候高興了,她才有可能回來。
可是她在和他鬨離婚,又怎麼可能讓他高興?
主任很是惋惜,他想了想,建議,“不如你乘著這段時間出去進修進修,你在兒科我始終覺得有些屈才。”
容聆知道主任是真心為她好,她笑了笑,“我會考慮。主任,這段時間謝謝您的照顧。”
她點頭告辭。
走出辦公室,外麵的天灰蒙蒙的,正如她此刻的心境。
她知道,這一次停職和上一次不同。
上一次不過是警告,這一次沈西渡是真的打算毀了她這份工作。
沒了工作,她不得不依附沈家,離婚就變成了空談,更不要說爭奪撫養權了。
容聆怔怔地看著外麵,轉過身,對上紀早歉疚的表情。
容聆朝她努力扯出一絲微笑,“怎麼反而你露出這種表情?”
紀早上前拉住她的手,“我爸也無能為力,對不起,容容。”
容聆搖頭,“傻瓜,你和我道什麼歉。”
紀早越想越生氣,“不行,我去找院長,他們憑什麼欺負人?”
說著,她轉身要走,被容聆拉住,“算了,沈西渡一定是和醫院做了什麼交易,這種利益關係又怎麼可能因為我們這些小角色改變。”
紀早一愣,“你說是沈西渡做的?”
容聆苦笑,“除了他還會有彆人嗎?”
“他瘋了嗎?為什麼?”紀早下意識反問,可當問出口後,又想明白了,“他為了不離婚,這樣逼你?”
容聆默認。
紀早氣的不停地煽風,“沈西渡這狗崽子,他在公司不,我找他算賬去。”
容聆搖頭,“你彆出頭。再說他出差了。”
“難道你就這麼忍氣吞聲?”
容聆轉身看向落地窗外,神色平靜,“不會的。我會想到辦法的。”
紀早卻不信。
她能想到什麼辦法?
雖說現在隻是停職重新評估,可遙遙無期,哪一天才到頭,隻不過是變相逼她辭職的手段而已。
她明白,難道容聆不明白?
沈西渡在給時間讓她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