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的拒絕並未引起談津墨一絲情緒波動,就好像他早已料到她的反應。
容聆更加認為他在開玩笑,因而升起幾分薄怒,重重的切著牛排,“談先生,您對於婚姻的態度恕我不敢苟同。”
哪有人拿結婚這件事這樣開玩笑的?
容聆越想越覺得生氣,可因為對方是談津墨,她因為欠著他人情,在他麵前自動矮了幾分,連生氣都沒法百分百表現出來。
她隻能切著牛排表達自己的不滿。
談津墨深深看她一眼,並沒說話,而是伸手握住她的手,然後拉至身前,另一隻手迅速將鑽戒套進她的無名指。
動作之快,讓容聆來不及反應,等她看清他做了什麼的時候,無名指上已經套上一枚閃瞎眼的戒指。
她臉色一僵,想也沒想就要拔下來,卻被談津墨製止。
容聆不滿,“談先生……”
“你不是說我對你的恩情無以為報嗎?我說過我遲早會有事求你。”
容聆拔戒指的動作頓住。
談津墨深眸中是不達眼底的笑,緩慢撫摸眼前修長瑩白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現在,是求你幫忙,和我結婚。”
容聆愣住,“我不明白。”
談津墨驟然收手,看向一桌子食物,“先吃飯,吃完再說。”
她哪裡還有心情吃飯?
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到此刻都還有些暈暈乎乎。
他怎麼可以話說一半就停了?
他為什麼要和她結婚?他原先的結婚對象呢?他到底要做什麼?
無數的疑問在她心底盤旋,可眼前這人卻不理她了,自顧自慢條斯理地吃起東西,就好像眼前是一道道山珍海味。
容聆其實早就餓了,但看著眼前價值不菲的美食,沒有絲毫胃口。
好不容易挨到最後一道甜品上桌,在她終於忍不住時,談津墨像是提前預知她所想,主動開口。
“為期兩年,兩年後你想走想留都隨你,從那以後所謂的恩情一筆勾銷,如何?”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結婚?”
她想了一頓晚餐的時間都沒想明白。
憑他的條件,憑老爺子的挑剔,找的聯姻對象不會差,甚至還會很優秀。
他為什麼舍近求遠,找上她?
談津墨淺淡地勾了勾唇,“應付爺爺,他想要我結婚。”
“你原本的結婚對象呢?”
談津墨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豪門複雜,我的生活夠複雜了,不想在婚姻上鉤心鬥角。”
容聆氣笑,“所以你就找我假結婚?憑你的條件就算找個非豪門中的女人還怕找不到嗎?”
“嗯,所以我不是找上你了嗎?”
容聆噎住。
好一會兒,她淡淡道,“我不適合。”
談津墨勾唇,“我們認識一年多,你適不適合我不清楚?”
容聆沒話講了。
她在他麵前確實沒什麼隱私可言。
好的壞的,甚至連和沈西渡離婚內幕他都清清楚楚。
談津墨語氣軟了些,“我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所以請你和我結婚,兩年期限,我會擬一份協議,條件隨你開。”
容聆攪了攪杯中已經化掉的冰激淩,喃喃道,“我可以拒絕嗎?”
談津墨挑眉,身子向後靠,“那你要好好想想怎麼償還我幾次三番的救命之恩。”
容聆,“……”
談津墨似笑非笑,“我從未說過不要你償還,且你當初自己說隻要不違法不違背道德,讓你做什麼都可以。”
“我們都是單身,兩人結婚既不違法也不背德,不算違背你的要求。”
容聆想反駁結婚不是兒戲,可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
是,這都是她自己誇下的海口。
他如果用恩情來要求,她拒絕不了。
自他從人拐子手裡救下隻隻開始,幾次三番救下兩個孩子,又幫她良多,這份恩讓她用命來償還都不為過。
如今隻是讓她和他做兩年協議夫妻。
她如果拒絕,和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有什麼區彆?
容聆咬著唇,心裡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