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翰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有幾分不屑。
“怕是將軍口中的證據,不過是彆有用心的構陷吧。我蕭辰翰所作所為,皆對大乾忠心耿耿,蒼天可鑒,百姓為證,何來謀反一說?”
雲風亦是在一旁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
“霍將軍,若真論起謀反,恐怕某些人心中的小九九,比王爺這明麵上的‘罪名’要嚴重得多。皇上若真信你一麵之詞,又何需派你這般興師動眾,直接一道聖旨,豈不省事?”
霍霆被兩人一唱一和氣得臉色鐵青,他猛然一揮手,身後的玄甲衛頓時蠢蠢欲動,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休要狡辯,今日無論如何,本將也要將爾等拿下!”
蕭辰翰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
“既然將軍要論罪,那本王倒是有幾個罪名要好好的與將軍論一論。”蕭辰翰的聲音清晰,仿佛每一個字都敲擊在人的心弦上。
“一罪,將軍身為朝廷重臣,卻將百姓們用性命尋來的淨水搶來送給皇族貴胄,任由百姓在乾渴中掙紮,此等行徑,豈不是殘殺百姓,與禽獸何異?”
“二罪,本王在民間贈水施粥,救濟蒼生,將軍卻以擾亂秩序的罪名打壓百姓,阻撓本王行善,此等作為,豈不是與民心背道而馳,自掘墳墓?”
“三罪,朝堂之上,將軍構陷同僚,鏟除異己,隻為一己私利,掌控玄甲衛之權,行利己之事,此等行徑,豈不是與奸臣無異,敗壞朝綱,貽害無窮?”
蕭辰翰的話音剛落,霍霆便惱羞成怒,雙眼赤紅,仿佛要噴出火來。
“莫以為本將真不敢殺你!”
霍霆猛然提起長槍,直取蕭辰翰的項上人頭。
雲風剛要動手,卻發覺一旁的玉澤清竟快他一步擋在了蕭辰翰身前。
無形之力,擋在了霍霆的長槍前,無法寸進半分。
雲風看著那道青衫背影“王爺,你不是說和他不熟麼?”
蕭辰翰汗顏。
要不要當著人家的麵說這個……
隻聽玉澤清輕笑一聲“勞煩雲風道長相助大乾,隻是皇朝內部的爭鬥,若還要麻煩雲風道長,實在不合待客之道。”
說罷,他目光落在霍霆身上,神情溫和,仍舊是一副商量的語氣“霍將軍,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麼?”
“你懂什麼!區區以色侍人的儒生罷了,也敢在此說教!”
霍霆見槍勢被阻,眼中滿是厲色,毫不在乎的辱罵著,一邊收回長槍,周身亦是凝聚起真氣,滿含著沙場的血氣,氣勢之上竟是分毫不差。
兩人纏鬥起來。
“當日,霍將軍下令將千裡迢迢到皇城討要說法的百姓下令射殺之事,至今可有半分後悔?”
玉澤清身形莫測,進退有餘,招招儘顯優雅,仿佛隻是文人在提筆作畫。
“後悔?若非本將出麵,刁民亂皇城之時,隻會引發更大禍端!不過是婦人之仁!如此而已!”
霍霆愈戰愈勇,雙手持槍,全然不給玉澤清退路。
“夜半夢醒之時,想到你手中那些無辜亡魂,將軍可會有片刻心驚?”
玉澤清仍是淡然模樣。
儘管霍霆殺得洶湧,卻絲毫奈何他不得。
正因此,霍霆更加憤怒。
憑什麼!一個沒有軍功,沒有背景,一個突然出現的野小子,竟然那般輕易的,爬到了他頂上!
“裝什麼清高!一將功成萬骨枯,本將手中亡魂無數,這功名哪一樣不是鮮血堆積而來!”
他嘲諷的甩出一槍,直刺玉澤清麵門。
“可不像玉師你,靠著媚主便爬到高位!”
玉澤清袖中劃出一支竹笛,輕輕一揮。
不見絲毫靈氣,旁人卻能從那竹笛之中感受到深沉的劍意。
直接震散了這一槍,長槍回彈落入霍霆手中。
“霍將軍……你實在是……將在下的耐心,徹底耗儘了。”
話音落下,玉澤清手執竹笛,無風自起。
漫天落葉飛舞,其間幾片,輕飄飄劃過霍霆脖頸、麵龐、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