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過來這麼長時間了,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受傷的滋味。
“宋大人!”身後響起江如敏的驚呼聲。
白竹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眼前的景象卻是一片模糊,他看不清宋雲初的狀況,卻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頓時變了臉色,“大人,您受傷了?”
“沒事兒,皮外傷,不嚴重。”
宋雲初心裡叫苦不迭,麵上卻不能呲牙咧嘴,隻能故作冷靜道,“這歹人已經被本相製服了,你用不著擔心。”
“屬下該死!”白竹單膝跪下,“若不是為了救屬下,您也不會受傷。”
“好了好了,起來。”宋雲初本想去扶他,可肩膀實在疼的厲害,便懶得彎腰了。
她見白竹的雙眼通紅無神,問他道“你這眼睛……還好嗎?”
“方才刺客朝屬下的臉撒了一把粉末,這會兒有些刺痛,看不清東西,屬下無能。”白竹依舊不忘自責。
“你已經儘力了,人外有人,碰上一個功夫比你稍勝一籌的刺客,不是你的過錯。”
其實說白了,是她自己一時鬆懈,以為把刺客打趴下就完事了,那一瞬間稍微卸下了防備,幸好肌肉記憶能讓她在發覺危險的第一時間做出避險反應,否則那把匕首就不隻是劃破肩膀了,恐怕要直接捅進肉裡。
“是我的錯才對。”江如敏已經走了過來,滿麵歉意,“若不是我離了席,引出了刺客,白竹不會遭到暗算,宋大人也就不會為了救白竹而負傷了。宋大人若要罰,就罰我吧。”
“行了,這時候就彆爭著認錯了,你快給白竹看看眼睛有沒有大礙。”
江如敏蹲下身來替白竹把了脈,又翻開他的眼皮仔細看了看,道“幸好,沒有中毒跡象,這藥粉應該隻是刺激瞳孔,讓人短暫地失明,是用於緊急時刻妨礙敵人,以確保自己能脫身的。”
她說著,從隨身攜帶的藥瓶裡取了一顆藥丸給白竹服下,用於暫時止痛。
“宋大人,白竹的眼睛我應該能治,但我身上攜帶的藥材有限,咱們怕是要借太醫院的地盤用一用了,您肩膀上的傷也得趕緊上藥包紮。”
“這事兒不難。”宋雲初道,“他這眼睛耽誤不得,咱們現在就去太醫院,不必回宴席上浪費時間了。”
江如敏怔了怔,“您不打算把這件事兒上報陛下嗎?”
“自然要上報,但不能驚動宴會上的人,若是知道的人多了……你要怎麼解釋你中途離席的原因?”
“我……”江如敏慚愧地低下了頭。
“陛下那邊,我會讓人私下告知他。今夜的宴會是為了慶祝兩國結成姻親,可不能讓刺客的事兒影響了大家的興致,所以陛下就算知道也不會聲張,至於這刺客,他已經動彈不得了,一會兒叫侍衛來拉人。”
宋雲初說著,問白竹道“自己能走吧?”
她肩膀疼得要死,可扶不了人了,而江如敏與白竹又有著男女之防。
“屬下可以。”白竹說道,“屬下跟著你們的腳步聲走。”
“行,那就走吧。”
三人直接繞過了宴席,朝著太醫院的方向而去,期間遇到巡邏的侍衛,宋雲初便囑咐他去向皇帝上報刺客一事,順便將那刺客拖走。
三人來到太醫院時,把一名正在整理藥材的禦醫嚇了一跳。
“宋大人,您這傷是怎麼回事?”
宋雲初自然不必跟他解釋,隻說道“可有空著的屋子?給我們安排兩間,我這屬下的眼睛需要立即治療,勞煩劉太醫協助一下江小姐。”
劉太醫連忙應了下來,他原本想叫人替宋雲初處理一下傷勢,宋雲初拒絕了他,自己進屋關上了門。
她的右臂不敢動彈,隻能靠左手上藥,還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