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
“好好好,給你吃小魚乾,乖啊。”
雅致的屋內,宋雲初倚靠在窗台邊,把魚乾透過籠子的空隙喂給裡邊的小貓吃。
小貓吃完魚乾,舔了舔嘴,眼巴巴地望著宋雲初。
宋雲初頗有耐心地繼續喂它,而後試探般地把手指伸進了籠子裡。
小貓湊近籠子的邊緣,蹭了蹭她的指尖。
一旁的白竹有些詫異,“屬下把籠子拎進屋的時候,聽陛下帶來的暗衛提醒了一句,說這貓怕生人,得先關上幾天,可不能隨便放了它,可屬下瞅著它似乎並不排斥大人您。”
“晚宴的時候,小寶總在本相身旁打轉,這小貓或許是嗅到了我身上有同類的氣息。”
宋雲初淡然一笑,用指腹撓了撓小貓的下巴,“在本相的老家,有一種說法叫吸貓體質,有些貓兒可能會通過直覺判斷哪一類人更好親近,對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應,或許我比較有貓緣。”
宋雲初說話間,打開了貓籠。
這小貓對她似乎蠻有好感,先放出來看看,若是它亂搗蛋,大不了逮回來再多關兩天。
而結果並沒有讓她失望,小貓出了籠子之後並未到處亂竄,而是緩緩走到她的手邊,一邊蹭了蹭她,一邊看向白竹手中的食盒。
白竹見此,上前一步想要把食盒遞過去,小貓卻警惕地弓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白竹見此,頓時不解。
大人與他都是同一次見到這小貓,他本想學著大人方才的模樣去喂貓,卻不招小貓待見,真是奇怪。
宋雲初輕笑了一聲,“可能你平時與領導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你身上有狗的氣息,所以不招它喜歡。有些貓對狗是會有敵意的。”
領導可不是隻老實的狗,總喜歡有事沒事叫囂著嚇唬人,她雖然吩咐了下人要厚待領導,但她並不經常和領導接觸,隻有心情好的時候會去遛一遛。
“行了,你也彆鬱悶,這以後的日子還這麼長呢,喂久了也就熟了。”
宋雲初說著,抬手去給白貓順毛。
“都忘了問陛下它叫什麼名……罷了,既然送給我了,那就讓我給它起個名吧,以後它就叫貂蟬了。”
不得不說,狗皇帝送的這份生辰之禮的確是最特彆的。其他人送的禮品,她也大致都看了一遍,要麼是華貴的珍寶,要麼是百年老山參一類的稀有藥材,這些東西她早就不缺了。
她的官銜最高,賓客們能給的都是他們認為有價值的物品,也算是一份心意,她讓管家都一一記錄下來,回頭等他們過生辰再挑些貴重物品回禮就是了。
至於狗皇帝送的這份禮……是巧合,還是他有意打探過她的喜好,這才專門尋了隻漂亮的貓送她?
如果他真是費了心思的,那麼等他過生辰的時候,她也就不能草草敷衍了。
他是一國之君,她一時半刻還真想不到他缺些什麼。
她忽然就有些體會到了她的下級們給她送禮時的苦惱。
翌日。
宋雲初如同往常那樣起了個早,本想讓下人去準備君離洛常吃的杏仁燕窩,卻從下人口中得知,君離洛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離開了相府。
“陛下說,他今日早起覺得頭有些暈乎,這府中的解酒湯不比宮裡的解酒湯效果好,所以他便回宮去了,陛下還說,大人您昨日也喝了許多酒,今日起床或許也會腦袋昏沉,這兩日朝中不忙,您今天可以在府中休息一日。”
宋雲初聞言,微一挑眉。
狗皇帝今早起來還頭暈,可見酒量真是極差。
她依稀記得他酒量不好,卻實在沒想到一壇子就倒。
也不知他今天醒來,還記不記得昨日醉時說的那些話。
回想起他朝她問出那句,願不願意做他的家人時,真摯又期盼的眼神,那小模樣也真是怪可憐的。
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所以渴望一份陪伴,如果他指的是穩固的君臣關係,要她一直做他的親信,她是樂意的。
可要是他真的已經‘彎’了,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他撫著她頭上那頂紫金冠時說的話,她記得清清楚楚。
她得承認,那時她有些憐惜他,也有些感動,但——這和她憐惜江如敏,憐惜公主時的心境,應當是相同的。
因為在讀原著的時候,她就在替他們鳴不平,如今她欣慰於他們擺脫了原著的設定,她和狗皇帝相處的時光最多,對他的情誼自然也會更深一些,可她依舊不可能放下警惕。
她甚至在想,如果他是她的同僚,或者是她的下級,她或許會因為他拔尖的相貌和處事的效率,對他青睞有加,隻因在地位等同的情況下,她無需擔心哪天得罪了他就被剝奪權利,她高興了就談,不高興就分,他能把她怎麼著?
可他偏偏是一國之君,她要權衡利弊就不能過於任性,一個帝王的感情她玩不起。
還是安安分分做個大官吧,富貴前途最是要緊。
……
“陛下,解酒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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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李總管端著解酒湯送到了禦案前。
他瞅著陛下的臉色很是平常,似乎沒有一點兒醉酒的模樣。
君離洛頭也不抬,隻道了一句“放著吧。”
李總管心中雖有好奇,卻沒有多問一句,退到一旁去了。
君離洛又批了幾封折子,這才端起了那碗醒酒湯,隻喝了一口,便蹙了蹙眉,轉頭就把醒酒湯澆在了禦案邊的盆景上。
這東西可真不好喝。
他本來就沒醉,吩咐宮人準備醒酒湯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畢竟他和相府裡的人是這麼說的,便不能留下任何破綻。
他得讓雲初以為他昨夜是真醉了,否則她又要在心裡罵他愛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