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的掌心很溫暖。
這股暖意穿過發絲,透過百會,層層浸入身體,直至心窩。
涼晚風從記事起,就沒被人這麼摸過頭。
因此這種感覺讓她感到陌生。
可與此同時,卻又讓涼晚風感到放鬆、安心,甚至想要依賴。
“說誰笨蛋呢?”
涼晚風低著頭,視線不知落在哪裡。
“你呀。”
秦煜揉了揉涼晚風的頭發,手從涼晚風的頭頂滑落。
從耳朵後方,輕觸過耳垂,再沿著下頜線,來到涼晚風的下巴。
秦煜的食指,若有若無地挑了下涼晚風的下巴,最後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來。
涼晚風卻像頭受驚的小鹿。
意識到被人調戲後,謹慎地後退一步,抬頭瞪向始作俑者。
“被欺負了不說,被騷擾了也不說,明明可以讓我解決,卻偏偏以身犯險,一個人承受。”
秦煜注視著涼晚風的眼睛,低聲道“你說,不是笨蛋是什麼?”
秦煜的目光太溫柔了。
就像一池泛著漣漪的湖水,對森林中尋找水源的小動物,所具備的吸引力。
一旦看進去,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再也抽不出來。
涼晚風第一次在和秦煜的對視中,敗下陣來。
但涼晚風還有些不服,“學弟說我厲害,偏偏你說是笨蛋。”
“你們兩個,不,三個都是笨蛋!”
秦煜的聲音篤定發冷。
想到昨晚的事,秦煜就沒有好臉色。
因為他分明叮囑過兩人,讓對方這兩天寸步不離地守著涼晚風。
結果那兩人倒好,涼晚風說不用陪就真的不陪。
吃了飯跟投胎似的,急著去遊什麼泳!
如果,他是說如果!
如果涼晚風不會防身功夫呢?
要是出事,他得剁了那兩個家夥跟孫林泉陪葬!
“你過來住哪兒啊?”
涼晚風看著秦煜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知在心裡蛐蛐誰,還是真覺得他們蠢得無可救藥,於是換了話題。
秦煜徑直走到涼晚風剛關上的寢室門口,平靜地道“開門。”
涼晚風雙眸微睜,“你想……”
“晚風,我很困。”
秦煜語氣微弱地打斷涼晚風,甚至帶了幾分祈求,“先讓我睡一覺吧,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
秦煜沒說謊。
因為涼晚風的事,昨晚他緊急召集了幾位負責人,連夜出了工作上的解決方案。
然後淩晨四點,沒眯過眼的秦煜就出發機場了。
也就是說,秦煜一晚上不僅沒睡,還經曆了擔心、費腦細胞的頭腦風暴,還有紅眼航班。
涼晚風看著秦煜眼底的烏青,抿了抿嘴沒說話,給秦煜開了門。
秦煜進了寢室,將手裡的行李箱隨手一推,邊脫外衣便朝著涼晚風的床而去。
“晚風,幫我把電話關……了……”
秦煜話還沒說完,人先關機了,倒在床上,隨手扯過薄被就閉上了眼睛。
涼晚風看著大半個身子還在被子外麵的秦煜,走過去幫對方將被子蓋好。
再打開空調,撿起秦煜丟在地上的外套。
外套裡沒有手機,最後涼晚風是在秦煜的褲兜裡找到的。
將手機調成靜音後,涼晚風輕輕地帶上門,去了球館。
秦煜這一覺,從早上七點睡到下午三點。
醒來時,涼晚風不在寢室。
不過桌子上有麵包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