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誌勇不解,
“鐵老爺嶺不是離咱們不遠嘛,為啥要年前去?隨時可以出發。”
陳衛東搖搖頭,
“不到時候,明年一月份才可以,那時候我正好寒假。”
蔡誌勇也沒細問,他現在對陳衛東屬於無條件信任。經過生死的弟兄,絕不會坑他。他說已經給海寬找好了一個男護工,就是價錢沒談妥。
陳衛東問其原因,蔡誌勇說那個人要價是每月一百元。青年皺緊了眉頭,
“工廠裡麵工人累死累活一個月才五六十塊錢的工資,一個伺候老人的活怎麼要那麼多?”
蔡誌勇歎了口氣,
“唉,這個人是我鄰居家一個親戚。他媽得了腦出血,成了植物人。媳婦嫌棄家裡窮,走了。家裡隻有一個閨女還在上學。他出來也賺不了幾個錢,還去賣過血,
最後大夫都不敢給他抽了,怕他死了。醫院說老太太夠嗆,不行就放棄吧。他說什麼也不乾,說他媽指定有能醒那一天。
就這樣他在外麵什麼活都接,隻要來錢多來錢快的。我尋思花三十塊錢一個月咋的也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結果這麼長時間了,沒人乾。沒辦法我才想起了他,這人挺本分,信得過。”
陳衛東一擺手,
“行,就是他,就衝他這份孝心人品差不了。你今天就把他帶去醫院熟悉一下環境,工錢半個月一結。”
蔡誌勇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陳衛東也不想再折騰回鐵家,就在小洋樓住下。夜很深了,陳衛東還在學習。本應該安靜的夜晚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一聲巨響。
按照這個聲音推算距離應該是棉紡路的路口那邊,很明顯是汽車撞到什麼東西上了。這麼晚了怎麼發生車禍?陳衛東穿上衣服想去看看。
他走到路口的時候看見一輛大解放貨車撞到了一根水泥電線杆。司機正在指著躺在地上的一個老人在大吼著什麼。老人身上有傷,左小腿呈現一個詭異的角度,看樣子是骨折了。
撞了人不趕緊送醫院還在這扯皮,陳衛東看著很生氣,他走過去用手打落了司機指著老人的手,
“我說哥們,你家沒有老人啊?你撞了人不趕緊送醫院還在這逼逼啥?欺負老頭一個人是不是?”
司機看有人來給老頭撐腰,他眼珠一轉,
“不好意思哥們,我收拾一下車裡,你幫我把老爺子抬上車,謝謝你了!”
陳衛東看他總算說了句人話,就沒再搭理這個司機。一身的酒味,肯定是喝多了。他俯身查看老人傷情,手臂,臉上,都有淤青。頭上也在流血,最關鍵的是小腿上的骨折。
上輩子陳衛東是個殘疾,自己也看了不少醫書,特彆是人體骨骼的構造。他正想著用什麼東西給老爺子固定一下小腿的時候,身後的解放車往後倒了一下。
陳衛東起初沒在意,當一個念頭在他腦中閃過的時候為時已晚,解放車一腳油門就跑了。陳衛東罵著追了一會也放棄了,彆說追不上,追上你能攔住他嗎?
陳衛東罵罵咧咧的回來了,氣的手都在抖。倒在地上的老爺子緊咬牙關,好像非常痛苦。陳衛東上前安慰道,
“老大爺,你彆亂動,我找兩個東西給你固定一下腿,你的腿骨折了。”
老頭疼的滿頭大汗,
“年輕人,你會弄嗎?弄不好會很嚴重的。不如你去最近的的醫院找大夫,讓他們開著救護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