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那個廠長許革勝一個勁的給我鞠躬道歉,說前些天的事都是誤會。說有一個什麼壞分子冒充我的家屬對他進行了賄賂,
組織已經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現今在全體棉紡廠職工麵前為我恢複名譽。鑒於我多年來的優秀表現和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經廠辦商討決定,把我調往後勤當庫管員。”
說到這楊慧掉下了眼淚。陳衛東覺得沒有必要,但還是理解母親這代人對自己工作了一輩子的單位是什麼樣的感情,這裡就是他們的根。
楊慧收斂了情緒,用複雜的目光看著兒子,
“衛東,你和媽說,你是不是逼迫許廠長了?”
陳衛東目光一凝。母親隻不過是老實,不是傻。想必她也看出來這裡麵的不對勁了,但是沒必要和她說明白那麼多。楊慧此時從兜裡掏出一個用報紙包著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乾了啥能把許廠長逼到這個境地。給我恢複名譽已經是天大的難事,他還給了我兩千塊錢。說是不成敬意,希望我以後不再追究。
衛東,這個錢你給送回去。媽要是拿了這個錢從此以後就不知道咋做人了。”
看著善良的母親陳衛東隻能在心裡歎息,他也想做個好人,真的很想。可惜啊,這世道遍地豺狼,你要是不露出獠牙他們以為你是哈嘍kt呢。
青年假意答應了母親的要求就回去學習了,他以後要一直盯著這件事。隻要母親在棉紡廠有哪怕一丁點的不舒服他就會把照片再貼到許革勝家門上。
晚上蔡誌勇過來了,說起了收購養殖場的事。事情不算順利,養殖場那個老頭是個強種,提出的價錢挺不合理,人家要五千塊錢。
陳衛東把嘴裡的桔子都噴出去了,這年頭,買條人命都用不了五千塊。蔡誌勇坐在床上靠著被子,
“我看那老頭連五千塊錢是多少他都不知道,純屬瞎要的。”
陳衛東分析了一下,既然不是誠心要錢,那就是有彆的訴求。這個養殖場的承包權咱們必須拿下,明天周末,我和你去看看。
第二天哥倆來到了養殖場,一個乾瘦乾瘦的老頭正在給鴨子做飼料。菜市場上撿來的蔥葉子剁碎了摻和上苞米麵,這是上好的鴨飼料。
陳衛東很有禮貌的上前打招呼,
“你好大爺,我”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老頭先開口了,
“五千塊,少一分錢都不行。沒商量。”
陳衛東嘴裡發出“嘖”的一聲,看來這個事不好辦啊,
“大爺,天底下事大不過一個理字,尤其是買賣上。許你出價就許彆人還價,咱爺倆說道說道,你這養殖場從哪算值五千塊錢?”
老頭拿著簸箕給鴨子投喂飼料,難怪這個年代的肉類都比後世好吃,人家這都是糧食喂出來的。老頭沒搭理他,青年也不腦,繼續聒噪著,
最後老頭煩了,
“就那個價,沒商量。買的起就拿錢,不買就滾蛋。磨磨唧唧的。”
蔡誌勇惱了,走過去就抓住了老頭的衣服領子。陳衛東看事不好,想要攔著。就在此時從北邊牲口棚裡麵衝出來一個坦克。
說是坦克,其實是一個壯漢。一米九的身高還在其次,這體重往少說得有三百五十斤往上。晃晃悠悠像極了北美洲的棕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