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用手當腳,在通鋪上走了一圈,引得其他幾個囚犯一陣哄笑。他並不在意,翻身下來走到陳衛東身前。他先是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然後又用腳踢了一下青年的腦袋,
“大哥,藥勁還沒過呢。”
麻子臉冷哼了一聲,
“老五,你他媽接的這是什麼活?把人弄殘廢了才給兩條煙?夠乾什麼的?”
這時邊上一個長的像猴子的人賤笑了一聲,
“大哥,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這小子不簡單,據說會功夫。主家給”
說到這老五壓低了聲音湊到大哥耳邊竊竊私語,大哥聽完呸了一聲,
“都他媽不是什麼好東西。行了行了,一會熄燈之後趕緊把活乾了,老子都困了。”
大哥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躺了下去,老五和幾個兄弟馬上圍過來,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這個過程中趴在地上的青年始終一動不動。
晚上點名後所有囚犯開始整理個人物品,七點五十鈴聲響起,大部分人已經躺下了。陳衛東一直趴在地上,而老五和幾個同夥在做著準備,
八點整,整個監區的燈都熄滅了,備用燈亮起。雖然看清楚有點費勁,但是看個大概還是可以的。老五他們幾個可是老手,專門接這種整治犯人的活,
他們根據主家要求收費,打一頓多少錢,往死打一頓多少錢,打殘廢多少錢。隻要你出的起錢,打死的生意也可以接。
在獄警最後一次巡視完後,整個監區陷入了安靜。老五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陳衛東身邊,他手裡拿著棉被,其他人圍在青年的左右,
他們今天接到的這個活比較各色,主家隻有一個要求,把蛋踢碎。老五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也是後脊一涼,心想這小子指定是睡了人家媳婦了。
老五給周圍同夥使了個眼色後猛的把被子壓在了陳衛東的頭上,其他人有壓胳膊的,有分腿的。其中最為高大的一個站到陳衛東胯間,
“兄弟,對不住了,有人要你的蛋,我們也是拿錢辦事。”
說著壯漢把全身力氣灌注到右腿上,猛的朝青年胯間踢去。
一聲哀嚎驚動了整個監區,所有囚犯都爬起來往陳衛東這個牢房的方向看。可惜監室是並排的,誰也看不見裡麵發生了什麼。
打鬥聲自然也驚動了值班的獄警,警棍敲打鐵欄杆的聲音立刻讓暴躁的囚徒們冷靜下來,
“乾什麼呢?是不是都想關禁閉?”
緊接著監區的燈全亮了,四五個背著槍的獄警打開了監區大門走進來,當然了,門口留了兩個人。囚犯們看見獄警殺氣騰騰的進來,都表示很無辜,他們一起指向六號監室。
帶頭的獄警走到六號監室駐足一看,他渾身一個激靈,後退了一步。此情此景讓這些見慣了各種情況的獄警都是驚掉了下巴。
六號監室裡麵有三四個人蜷縮在通鋪的儘頭,為首的大哥好像是受驚過度,他緊靠著牆壁渾身顫抖。其他幾個也沒好到哪裡,甚至隱隱間能聞到誰的褲襠裡散發出騷臭味。
最奇怪的是其他的七八個人滾在一起,成了一個大肉球。他們不知道怎麼弄的,胳膊彆著另一個人的腿,另一個人的腿卡著彆人的腦袋,反正這七八個人像擰麻花一般絞在一起,形成一個球狀物。
如此詭異的情況,獄警不敢擅自處理。半小時後看守所幾個領導趕到了現場。他們用了好長時間才把這個大肉球給拆開,經過詢問才得知是老五和今晚剛送進來的囚犯發生了衝突,
但是打鬥的過程他們幾個實在是沒看清,太混亂了,而且光線又不好。領導正在揣測事發過程的時候有獄警報告,
“領導,出大事了,這些人都身負重傷,幾乎每人身上都有骨折。最關鍵的是晚上剛送進來的那個叫陳衛東的嫌犯,死了!”
領導聞言一驚,剛送進來的囚犯死在看守所裡麵可是大事。這是看守所,不是監獄。這些人犯大部分是沒被定罪的嫌疑人,無緣無故死在看守所裡沒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