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嶙峋曲折延伸,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轉角仿佛若有光。
踏光前行,便得一峽口,循口而出,眼前豁然開朗。
從雪域高原到青銅裂穀,邢澤再次回到冰天雪地中。
這是一個和“邪惡之湖”極其相似的地方。
或者說,這裡其實才是現如今真正可以被稱為“邪惡之湖”的所在!
四周的雪山巍峨高聳,嚴密包圍將內外隔絕,形成一方獨立世界。
被冰雪封凍的偌大湖泊,於此界內遺世獨立,仿若遺落在世間的明珠,孤寂而璀璨。
在遼闊的冰蓋之上,是一望無垠的紅色海洋,一株株藏海花挺拔玉立,鮮豔的紅色與周遭一片白茫茫形成鮮明對比,十分耀眼奪目。
而冰蓋之下,則是密密麻麻的藏海花根,以及遍布其中正在肆意成長的金球蟲,大大小小,數目龐雜不可計。
真正的藏海花和金球蟲,以炫麗而危險的方式,在現實第一次進入邢澤的視線。
感謝長白山老鐵的饋贈!
邢澤邁著雀躍的腳步走進藏海花田,伸手摘下一枝,果如猜想的那般瞬間枯萎,成為平平無奇的枯枝敗葉。
思忖著張家設下的兩個必要條件,邢澤有了個猜想:
或許天杖和麒麟血不止是為了進真正的門,也是采摘藏海花需要具備的條件。
然而邢澤手頭上現在什麼都沒有,沒有天杖,也沒有麒麟血。
但他有一顆不信邪的心。
一切的開端,可以說都來源於從天而降的“隕石”。
雮塵珠、長生、天杖、張家,乃至張家特殊的血脈,儘皆如此。
邢澤更是如此!
說白了,大家都是“隕石”的“周邊”,自然也會有相似之處,譬如壽命、血液等等。
邢澤薅出黃泉刀拿在手裡,對著手掌比比劃劃,最終還是沒能下得去手。
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一口一口吃出來的營養,實在舍不得下刀啊!
畢竟巫巫身體孱弱,實在不宜貧血,還是另擇他法吧!
邢澤很快就說服了自己,把黃泉刀塞回去,大手直接薅上藏海花。
幽冥之力湧動間,黑色覆蓋整個花株,將冰雪融化,一直延伸到冰層之下。
邢澤稍稍抬手,便將藏海花連帶隱藏在根須裡的金球蟲一起提了出來。
成功了!
藏海花鮮豔依舊,沒有絲毫枯萎的跡象!
“貧血是不可能貧血的。”
邢澤甚是滿意的點點頭,正要大規模如法炮製,手中的藏海花忽然抖動了一下,一個粗糙的圓球從根須中脫離,滾落在地上。
“彆賴床了,醒醒嘿!”
邢澤輕輕踢了踢,圓球好像剛睡醒伸懶腰似的,慢慢舒展開來成為五角形態。
靈活的觸手左探探右摸摸,吧嗒吧嗒挪動著爬到邢澤的腳麵上,然後繼續向上攀登。
有點貓裡貓氣。
雖然四舍五入也算是同事,但邢澤可不覺得金球蟲會理解這種關係,於是摳住它的身體從腿上薅了下來。
金球蟲抗議似的舞動著觸手掙紮,可惜憨態可掬的模樣並不能打動邢澤,和藏海花一起,被邢澤毫不留情的當做試驗品給扔進了紫蓮小天地。
撲通~
藏海花和金球蟲落進湖水裡,引得角落裡乘涼的霸王蠑螈瞟了一眼,昆侖神木上的蛇神大人也懶洋洋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