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老爺惹了夫人生氣,下人們都能跟著欣賞一天的曲兒。隻是這次似乎想過不太美妙,曲子已經彈了幾天了,楚公子都沒開門。
墨衡看到曲娘來了就像看到了救星,連忙小跑到臥房前,輕輕敲門,小聲地和裡麵的美人兒道“小筠,曲娘來給你量衣裳了,彆生氣了,有什麼不開心的先把衣服量了再說~”
還是墨衡了解自己的愛人,聽到有旁人在,楚筠還是心軟了,在外人麵前給足了墨衡麵子。
“吱呀”一聲,門開了。
兩日沒有能進房門的墨衡,終於如願和自家夫人貼貼了,沒出息得傻笑出來。
楚筠現在腰還隱隱作痛,看著麵前殷勤的男人,哪哪兒都不順眼,決定眼不見心不煩,移開眼,一個眼神都不給墨衡留。
“曲娘來了,咱們去偏房那裡吧。”楚筠和曲娘招呼道。
主人家的臥室自然是不會讓外人進的,楚筠帶著一隻跟屁狗,往偏院走去。
“夫人,你走著累不累,我扶著你,來。”墨衡見到了楚筠,自然不能錯過在妻子麵前獻殷勤的機會,也不管有外人看著了,一點家主的架子都沒有,妻奴的樣子實錘了。
楚筠現在確實有些難受,墨衡前天鬨得太凶了,自己不太想讓他得到太好的臉色,卻也要顧及著墨衡的麵子,無奈,伸了一隻手到墨衡跟前。
“哎,夫人慢點。”可惜狗腿子墨衡一點沒有接住楚筠丟過來的麵子,現在是連裡子都在外人麵前丟光了。
跟在後麵的曲娘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當作自己不存在。
這些大戶人家的事兒,咱們不要摻和的好,雖然楚公子是個溫和的人兒,但墨家主是怎樣凶狠決絕的人,身為土生土長的蘇莊人,曲娘還是聽說過一些的,被這位主記恨了可不是好事兒。
曲娘乖覺得跟在兩位大人身後,規規矩矩給墨夫人量完了身量,就匆匆離開了。
“你要點臉,還有外人在呢。”楚筠推著一個勁兒往自己身邊湊的男人,不好意思道。
量衣的半個時辰,楚筠到底是被墨衡給磨得沒了脾氣。
現在,曲娘一走,楚筠覺得剛剛墨衡做的丟麵的事兒實在讓人臉紅。
墨衡看著眼前好似還是十八歲少年郎的小公子,分明已經結婚多少年了,還是會紅著臉,嗔怪得看著自己。
墨衡覺得這分明是在勾引自己,但自己還得憋著。有苦難言。
胡大夫是墨衡幾年前請來的神醫,當年楚筠的身體實在柔弱,那幾個月有大半的時間都躺在床上的,胡大夫絞儘腦汁,各種珍貴的藥材也從全國各地搜羅到蘇莊,就為了墨大少心尖上的美人兒。
從六月到八月,楚筠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到了十月份就已經完全恢複了,墨衡才放下心來成婚。
墨衡覺得楚筠能夠康複是胡大夫的功勞,便把人留在了墨府,好吃好喝供著,也是以防楚筠的身體再出岔子,好有人能夠救助。
實際上,隻有胡大夫自己知道,當年他是對於墨夫人的病情是毫無頭緒的,楚筠病得奇怪,好的也奇怪,整件事和自己關係並不大。
‘大概是被各種藥材給補過來的吧’,胡大夫隻有這樣才解釋的通楚筠身上的怪異之處。
今年冬天,胡大夫又被喊來了,不是因為楚筠的身體有異,而是從小到大一向健康的墨家老爺病倒了。
墨衡的麵色蒼白,身著的錦繡袍衣此刻顯得鬆垮無力,烏黑的長發散落,不再有往日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