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人已走入院中,眼看就要進門了,景煜忙四下一看,拉著南星跳入臥房的衣櫃裡。
來的是一個婦人,三十歲上下,中等姿色卻打扮得花枝招展,進門來到了臥房內,一陣香風撲鼻,整個房間頓時充滿了甜膩的氣息。
南星扒著櫃門縫隙往外看,那婦人對著妝台開始梳妝,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用手抹了桌上的香脂往臉上搽,還時不時焦急地望著門外,似乎在等什麼人。
不一會兒,院中似乎有重物落下的聲音,門簾響動,一個男人鑽了進來。
“死鬼!讓老娘等了這麼久!"那婦人嬌嗔道。
南星還以為這人就是王有堂了,卻見他把那婦人一摟,道,“這不是得確定你家那死鬼走了嘛。可想死我了,寶貝兒!”
說著又是親又是抱的,在那婦人臉上脖子上亂啃起來。
南星心道,不是吧?這二人莫非是要在這裡上演活春宮?
景煜緊貼在她身後,眼看著那男人脫掉外衣,就要脫褲子,忙捂住南星的眼睛,二人一動,櫃子竟然跟著咯吱一聲響。
“誰?”那婦人推開身上急色的男人,驚慌地喊了一聲。
那男人也停下動作,兜上褲子,向著衣櫃走過來,眼看著他越走越近,南星心道,實在不行就出去吧,大不了跟他們攤牌!
卻見房門被人一腳從外麵踢開,又進來一個男的,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叫道,“你們這對兒不要臉的奸夫淫婦!”
說著就砍將過來,那女子忙跳下床來,大聲呼救。
“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
景煜心道,難道先來的這人竟是奸夫,難道會是孫吉?後麵的才是王有堂?
剛才走向衣櫃的男子也顧不得其他,掉頭就衝著門口跑去,卻在半路絆倒在椅子上,狠狠摔倒在地上。
拿著菜刀的男人手起刀落,已砍將下去,一下子把地上的男子砍出血來,那人頓時萎頓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景煜和南星這時也顧不得其他,從櫃中跳出來,去阻止那人,可那人已將那女子身上砍下一刀。景煜手中扔出一把小刀,擊中他的手肘,他手中的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那婦人背後中了一刀,尖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男子摸著被小刀打中的胳膊,驚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我家中?”
景煜心想,這個應該是家中主人王有堂,他臉上一大片難看的疤痕,把整個麵部扭曲在一起,隻剩下眼睛和鼻子還能看出個人樣兒。乍看之下,確實嚇人一跳。
南星蹲下身去,摸了摸躺在血泊中的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了呼吸,她向景煜搖搖頭,“沒救了!”又過去看那婦人,摸了摸她脈搏,“這個還活著,得幫她止住傷口。”
說著把床上的被單扯下來,替她包紮。
景煜一招製服砍人的那人,問道,“你就是王有堂?”
那人並不答,反問道,“你是何人?”
景煜扯下床上的布幔緊緊捆住他的雙手,厲聲道,“你隻管答,你是不是王有堂?被你砍倒的可是叫孫吉?”
那人卻渾身猛地一震,瞪著景煜,麵帶恐懼,“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景煜見他不老實答話,道,“看來得讓你去衙門的刑房裡走一遭,你才肯老實!”朝他腿彎處踢了一腳,他頓時哎呦一聲跪在地上,知道遇到硬茬兒了,忙道,“我是王有堂。你們剛才也看見了,這個王八蛋是罪有應得,他趁我不在家,就來我家裡偷人,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能坐視不理!”
景煜道,“他叫什麼?”
“孫吉。”
景煜心道,這下可好,好不容易追查到的線索就這麼斷了,這人也死了。問道,“他在何處住?”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住旅店吧?”
“你之前應該認識他吧?怎麼會不知道他的住處?”
“我怎麼會知道!我是最近才聽鄰居說,有個男人趁我出門的時候總來家裡,這才假意出門去,躲在暗處跟著我家那個賤人,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景煜沒功夫聽他這些家長裡短,心道,這裡出了事兒,兵馬司衙門這王有堂也得去一趟,有些事情還得再詳細問他。
可如今,自己和南星過來,也沒帶人手,看來隻能自己押著這貨回去了,看看出門能不能碰上兵馬司巡察的人。
這時南星也給那婦人包紮好了,問景煜,“現在怎麼辦?”
景煜道,“咱們把二人押回去。”
正在此時,院門又被推開,湧進來一大群人,是周圍的鄰居和衙門的官差。
原來,剛才鄰居聽到這裡有人呼救,已去報了官。
領頭的官差看打扮應是京兆尹的人,景煜上前亮出身份玉牒。那人忙躬身施禮,“不知殿下在此,下官有禮了!”
景煜道,“把二人押到兵馬司衙門。地上那個已經死了,也一並抬回兵馬司。”
那官差卻問道,“這種案子不是歸刑部管嗎?”
景煜淩厲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那人忙低下頭,道,“是!下官遵命!”
景煜道,“兵馬司負責京畿防衛,此人涉案重大,不足為外人道。你隻管去辦。”
那官差領命,忙讓手下把這三人一並送往兵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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