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關門時間,林閒又等到了今晚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病人。
一個高大的人影跌跌撞撞地穿過胡同向他的院子走來。林閒遠遠地就聞到了這人身上的血腥氣息,神念裡也發現這人腹部還插著一柄匕首,另外前胸後背也各有一個刀口。隻是三處刀傷都沒有直中要害,給了此人一線活命的機會。
林閒害怕陳曉婷看了害怕,就讓她去書房或臥室回避一下。陳曉婷也不問原因,乖乖地去了書房。而屋頂上一隻狸貓悄無聲息地跳到了那人的身後,沿著那人來的方向一路清理了所有的血跡和痕跡。因為林閒已經在神念中發現,遠處有一大群人在沿著這人過來的方向搜索了過來。
林閒不想惹出沒必要的麻煩,等那人進入廳中時,起身把燈箱順手給關閉了。因為他家在胡同的最裡麵,如果沒有燈箱的指引,陌生人是找不到這裡的。
再看那人看著自己充滿絕望的眼神,林閒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任誰帶著致命的傷勢逃過追殺,終於找到一家醫館求救的時候發現自己進的是一個中醫館,而且坐堂的大夫還那麼年輕,都會絕望的吧。
林閒看著已經絕望地坐在地上的高大漢子,以肯定的語氣道“我可以救你一命。”那漢子聽聞此言,眼中立時流露出求生的希望。隨即又聽林閒說到“可是你打算怎麼付診金呢?三處刀傷都能致命,每處的治療費用五百元。本診所概不賒欠,收錢治病,童叟無欺。”
瞬間,那高大漢子的眼神又黯淡下去。艱難地開口道“大夫,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不然一千多元錢也不算什麼。我可以事後付給你三倍的診金,還請大夫救我。”
見林閒緩緩搖頭,這漢子沉默了一下,又開口道“十倍!”
見林閒還是搖頭,無奈問道“不知我這條命能值多少。如果您能救我,我以後就為您做事。同時我所控製的五個黑市也歸您所有。”
在那漢子期待的眼神中,林閒緩緩點頭,輕聲道“記住你的承諾,不過我也會在你身上留下手段。”說完手中多出一把銀針,圍著這人轉了一圈就全都紮在了他的身上。
順手在那男子驚懼的表情中一把抽出了插在他腹部的那把匕首。不想結果卻出乎了男子的意料,他不但沒有感覺到疼痛,傷口也沒有一滴鮮血流出。隨即就感覺頭上被紮了一針,瞬間沉睡了過去。
林閒讓此人昏睡過去之後,一個回春術打出,就見此人身上的傷口由裡到外緩緩地愈合。當傷口的愈合即將到達表皮的時候,林閒中斷了回春術的能量。
隨後扯掉了這人的外衣,隨手配置了一點促進傷口愈合的藥膏抹在了傷口上,連包紮都沒有做。隨後把這人扔到針灸用的診療床上,這才有功夫去探查他的來曆。
時間回溯發動,這人的一切過往出現在林閒的腦海裡。此人名叫烏達,在建國前是一個軍閥部隊的連長。軍閥戰敗後,他不願再給任何人賣命,於是就帶著願意跟著他的十幾個潰兵在京華城中當起了混混。
由於心狠手辣,又有一班上過戰場的小弟跟隨。所以在京華城中很快打下了一片地盤,許多之前沒找到生計的戰友也投靠了過來,於是他就成了城中一霸。建國以後,城中恢複了秩序,當然沒了這種惡霸的生存空間。他又搖身一變,成了一家糧店的老板,做起了糧食生意。
可惜隻經營了幾個月,就因為國家的計劃經濟政策,糧店就被收為了國有。他反倒從中看到了一條發財的路子,利用國家沒收糧店給的補償款和偷藏下來的一批糧食,他又帶著手下的兄弟開起了黑市。而且做得風生水起,幾年的時間就在城中開起了五家黑市。
黑市對於國家政府來說,明麵上是禁止的,但是擔心徹底清除的話又會斷了許多人的生路,引起社會的動蕩。所以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他們的存在。當然,如果黑市鬨出的動靜太大,政府也會出麵清理一批。烏達原本開設了七個黑市,就是因為沒有控製住規模引得周邊治安案件頻發,所以被清除了兩個。
為了保住剩下的五個黑市,烏達開始帶領手下清理在黑市周邊活動的盜搶團夥。抓住人以後就按照江湖規矩斷手斷腳,甚至直接殺了埋到城外。
烏達這樣做就激起了盜搶團夥的眾怒,他們開始聯合起來對付烏達。但是正麵衝突根本不是烏達手下的對手,於是就打算對他暗中下手。他們派了幾個小偷,日夜不停地輪班盯梢烏達,終於在今天找到了埋伏烏達的機會。
烏達今晚去私會一個新找的情婦,所以沒有帶任何的手下。結果就被等到機會的盜搶團夥給伏擊了。他被二十多個手拿匕首的人給圍住,一番廝殺之下被烏達給逃了出來。
不得不說那些盜搶團夥的人廢柴,畢竟不是專業的打手,對上在戰場上磨練出一身殺人本事的烏達,剛接戰就被他拚著背上挨了一刀殺死兩人。隨後烏達借助地形躲開圍攻,又殺了兩人。正當他打算逃走,傷好之後再來報仇的時候,被躲在牆角的一個小偷在肚子上捅了一刀,分心之下胸前又中一刀。
這時候的烏達已經無力再戰了,翻入路邊一個院牆低矮的人家,逃入了這戶人家背後的胡同裡才暫時擺脫了追殺他的人。在求生欲望的支撐下,傷勢嚴重的他遠遠看到了一個帶有紅十字的燈箱,而他也終於堅持到進入了這家診所。
當林閒看到烏達發覺自己拚死逃出進入的是一家中醫診所的時候那絕望的眼神時,林閒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退出了時間回溯。
下一步林閒使用靈魂法術,在烏達的靈魂中不斷強化他對自己的感激情緒,直到這種感激被強化成忠誠。然後又在烏達的靈魂裡留下了一個禁製才離開正廳去關上了院門。
安排好陳曉婷睡下之後,自己也去了徐遠山生前的臥室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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