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父母逝世、女友背叛、職場內卷等等,讓他活得身心疲憊。
原想著躺平了,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怎料又有了這樣一番遭遇,讓他的心又死灰複燃。
看著現在的身體,健壯但是卻不失勻稱,充滿力量又不失美觀,他忽然對未來有了無限的期待。
加上這十八九歲的骨齡,儘管上一世他已經三十出頭。
但那又怎麼樣?
在這裡他依然可以是一個才剛成年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呀。
哪個少男不多情,又有哪個少女不懷春呢?
如果可以重來,又有誰不想花前月下把酒言歡?
意氣風發的年紀又有誰不想來一次仗劍走天涯?
還記得上一世在那陌生的城市掙紮的那些年月,曾經有人問他如果有一天不用再為這碎銀幾兩而發愁了,會選擇什麼樣的生活?
他想了想說道‘無非就是在夕陽下,兩畝薄田,田頭呢三兩間茅屋,妻不必貌美但相知,子女不用有大才但是能上孝下善,也就夠了。’
此刻他想著巴裡村的那兩間木屋,想起每日黃昏那嫋嫋的炊煙,想著身邊乖巧的少女,這不就是那些年的他所向往的生活嗎?
而他在這個清晨,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要離開。
自己帶著超出這個時代上千年的知識,在這個世界到底能驚起多大的漣漪?
自己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
而這個世界又會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呢?
安平縣。
一條石板鋪設的大道,各式各樣的青色石板被自然的拚放在一起,並不規整,高高低低的但是也不會落差太大。
青色石板路一直往前延伸,街道兩邊都是商鋪,各種各樣的店鋪參差不齊,大小不一。
有茶樓有小酒館有當鋪,甚至還有算命的。
一些空地上還有各種擺著地攤的小商販,時不時傳來小商販的叫賣聲,還挺熱鬨。
一路走過去,街道左右兩邊時不時的延伸出一些石板路,把人們帶進主街道兩邊的一些小街小巷。
其中有個彆小巷子還挺熱鬨,時不時就傳來幾聲姑娘銷魂的笑罵聲。
‘嘿嘿’一笑,顧尋陽秒懂。
看來這異世也不是那麼無趣嘛。
就這樣在安平縣城晃悠了三天。
一直在尋找落腳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相對滿意的院子,最後卻又因為茅廁的原因沒租成。
和前世農村的茅廁一樣,就是在地上挖個洞,再鋪上兩塊木板。
這本也沒有什麼問題,在這個異世界顧尋陽原本也沒有太高的要求。
但是當他進去的時候,看著茅坑邊上那些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坑,瞬間就明白了,這個院子租住的應該都是男性,而這一個又一個的小坑自然就是這些人上廁所的時候長年累月‘射’出來的。
顧尋陽想著以後李綰綰每天都要在這種被無數男人‘射’過的地方如廁,心裡就不舒服。
心裡有些煩躁,我特麼的都穿越了,還是逃不脫租房的命。
日落跌入昭昭星野。
人間忽晚,山河漸暗。
哪怕已經臨近開春,白天依然格外的短,已經又晃悠了一天。
從那條熱鬨的東大街拐進彆人介紹的租房最多的後街,已是人困腿乏的時候,從巴裡村帶來幾十文錢也快花光了。
顧尋陽又敲了一個院子的門,他已不記得自己到底這樣敲了多少次。
要說緣分這個東西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
當看清楚開門的竟然是那有過一麵之緣的賣糖畫的老人家的時候,顧尋陽有種感覺,或許就是這裡了。
“老丈可還記得我兄妹?”顧尋陽一臉微笑。
李綰綰從哥哥身後伸出半個頭看了對方一眼,卻沒說話,她也認出來了。
周福來倒也不奇怪,隨著安平縣越來越好,不時的就會有人敲門。
或是租住或是想要購買小院。
看著兩兄妹他一下就記起來了。
小夥子雖然有些黑但是陽光俊朗,小姑娘有些瘦弱卻也是明媚皓齒嬌俏可愛,想記不住都難。
周福來點了點頭然後微微一笑。
“你們可是有什麼事?”
顧尋陽道“小子和妹妹初到安平縣,觀此地政通人和頗為喜歡,想在此地居住一段時間,需要找個落腳的地方,您這有沒有閒置的廂房呀?”
周福來世代居住在安平縣以賣糖畫為生,十多年前大夏國和玄月國發生戰爭,朝廷壓力很大死傷慘重,於是從周邊州府郡縣大量征兵。
兩個兒子都上了戰場,一去便都再沒有回來,老伴抑鬱而終。
一晃已經過了十多年啊,此時看著麵前的少年,周福來有些恍惚。
那一年小兒子周長俊也是這般年紀,也是這般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