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書院。
作為此次中秋文會的主辦地,書院早早的就在廣場中間搭建了一個三尺來高的高台,高台的東西兩麵搭得有階梯式的看台。
正北方是尊位,是書院的院長和參會的一些相關官員坐的地方。
此時東西看台上座無虛席,人聲鼎沸。
大多為書院的學子,也有不少靈州的文人雅士,書院並沒有刻意的去劃分區域,總體看上去有些淩亂。
靈州刺史歐陽靖是寒門出身,主掌靈州以後主打的就是一個親民,這安排倒也符合他的風格,並不會因為你是世家豪門的人就給你安排一個特殊的座位。
高台北麵上首,中間坐著一四十出頭的中年文士,雖作文士打扮,看上去卻自有一股威嚴。
他就是靈州的最高行政長官,刺史歐陽靖。
歐陽靖雖是文士,卻不是隻會空談的文弱書生。
十二年前兩國大戰,靈州遍地硝煙,刺史臨陣脫逃,他以靈州長史的身份臨危受命,組織百姓協助禦敵,穩定了前線將士的大後方。
護住了大明府通往靈州的唯一要道,也保住了大夏國支援靈州的最後一條補給線。
更是在護送糧草的偏將陣亡之後,臨時受命以長史的身份激勵士氣並聚攏殘兵,殊死反撲。
最後硬是以一萬多殘兵以命換命拖垮了玄月國派來劫持糧道的五千輕騎兵
大大的激勵了整個大夏的士氣。
戰爭結束以後,被先帝破格提拔,出任靈州刺史。
十二年來,彆的州府刺史太守換了幾次,唯有歐陽靖穩如泰山,先帝更是許其在整個靈州府‘便宜行事’之權。
歐陽靖左邊坐著三人,分彆是是靈州彆駕王弼元和長史公孫鏡還有司馬張仲恒,右邊坐得有兩人,分彆是靈州書院的院長黃仕同和此次燕雲書院的帶隊之人,燕雲書院的副院長杜玉明。
而在幾人的前方下首,坐著十數位書院裡專門負責講學的夫子,也是此次文會的主要評委,為了表示尊重,靈州書院把燕雲書院帶隊的三位老夫子也都請到了評委席。
此時看各方麵都已經準備就緒,歐陽靖站起身來,雙手往下壓了壓,人聲鼎沸的廣場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歐陽靖這才中氣十足的開口道“時光荏苒,又一年中秋佳節。中秋文會,作為靈州的傳統,已經持續舉辦了多年,期間出現了很多膾炙人口的詩詞,也有很多青年學子在文會上嶄露頭角,開啟了他們璀璨的人生篇章。
今日更是有玄月國燕雲書院的一眾英才與會,讓文會增添了不少色彩,接下來的時間裡,希望諸位學子各方雅士各施所長,創作出優良的詩詞作品,相互學習相互印證,下麵就由我們靈州書院的院長黃老先生來出這第一道題吧!”
其實靈州的中秋文會,雖然說曆來都是刺史府牽頭舉辦,但是一直以來都比較鬆散,更像是民間的集會,沒有什麼明確的規定。
由學院的師長或者刺史府的長史彆駕之類的給出限題之後,到會的所有人皆可創作詩詞,然後由一眾夫子講解評論,氣氛一般都比較和諧,它並不是一個比賽類的文會,而是刺史府給學子們搭建的一個展示自己的舞台。
而且之前的中秋文會,大多都不是像此次一樣開放,人數一般都是有控製的,最主要的是必須是受到了邀請的人,才能參加。
此次燕雲書院過來曾表達了意欲一較高低的意思,但靈州書院原本就不太自信,卻沒有如了他們的意,而是循照以往的傳統,有意淡化雙方針對比較的意思。
歐陽靖說完以後,示意了靈州書院的院長黃仕同老夫子。
黃仕同已近七十高齡,卻還很是精神,站起身來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隻見他捋了捋斑白的胡子,對著歐陽靖微微躬身一禮。
用那蒼勁的聲音開口道“那老夫就來出這第一題吧。俗話說春耕秋收,是所有百姓最為忙碌也是最為重要的季節,春耕秋收不失時,才能五穀不絕。不如這第一題就以春耕秋收為題吧,可詩亦可詞,以半個時辰為限,這便開始吧!”
黃仕同老院長說完,廣場四周就開始了竊竊私語,各種討論之聲。
包括評委席的十多位書院的夫子也都在相互議論。
“這題倒也不算難,日常都有涉獵。”
“自然啦,這第一題基本都比較主流,若太過奇偏,全場都寫不出一首好的詩詞,豈不是砸了文會的招牌?”
高台東邊的看台最前方坐著二三十人,都是靈州書院比較有才華的學子,像是跟顧尋陽有過數麵之緣的三江縣林緒之就是其中之一,還有靈州主簿曹元禮的公子曹參,安平縣薑玉明和書院裡號稱才學最好的郭子義,特意從大明府趕來的才子崔浩和賀知卿也在其中。
這就算是靈州書院的中堅力量了,此時都在埋頭構思,隻有林緒之和崔浩賀知卿顯得比較淡定,想來已經有了靈感。
在看西邊的看台,燕雲書院的學子被安排在了西邊看台的最前方,約摸二十人的樣子,所有人都顯得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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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身後坐滿的人自然也是靈州書院的學子,眾人自覺的和燕雲書院的人隔開了幾個身位,遠遠看去顯得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