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
在顧尋陽的授意下,白潔被安排在了顧尋陽杏花村住宅的後院,李綰綰的隔壁房間。
君不言被安排在了前院一棟單獨的小閣樓裡。
他在縣城逛了一圈,對整個縣城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便自行來到了杏花村。
一進入杏花村,他就感覺到了,這裡麵的人和縣城裡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他們的臉上有光。
他們的眼裡有希望。
作為一個武道大宗師,他對彆人情緒的變化感受得比一般人強很多。
這些人看到了身著一身上品緞子的自己竟毫無自卑之感。
不但不自卑,還都熱情的跟自己打招呼。
甚至那些在莊子上亂跑的小孩,看到了自己也會開口笑著問一句‘大叔,你從哪裡來呀?’。
君不言走南闖北二十年,不管是大夏國還是北方的玄月國,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在這種時代,普通百姓是不可能穿得起緞子的。
他們看到穿著緞子的人會由衷的感到自卑,就算有些心態好的人不會自卑,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像這杏花村上的人一樣主動打招呼。
因為富貴之人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就是一個麻煩,遇上了不會有什麼好事,若是不小心得罪了還可能遭受辱罵甚至是毒打,所以他們的處理方法幾乎千篇一律的都是敬而遠之。
而在這裡,甚至連孩子跟他這樣的人打招呼也沒有大人阻止。
他們不怕自己。
甚至那些靠著牆壁曬著夕陽的老人家也會對他點頭微笑。
君不言被人帶到了前院大廳。
小雨乖巧的倒了一杯茶。
白潔也在。
還有周福來和李綰綰。
張虎主動的給他們做了介紹。
君不言毫不忌諱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邊上的白潔同樣甚是好奇,但她出於禮貌,她是不可能當眾問出來的。
周福來嘴角微微上揚,笑容漸盛,眼裡還帶著一絲驕傲。
“這老朽一時也說不清楚,反正二位都是要在杏花村長住的,要不了多久,你們自然會明白!”
君不言看對方不願意明說,也不生氣。
他本來就不是個多話的人,也便靜靜的喝茶,準備等顧尋陽回來在聊自己的事。
周福來也看出了君不言不愛說話。
於是便和張虎聊起了杏花村如今麵臨的情況。
說起了安平縣如今的大致情況。
君不言和白潔雖插不上話,在旁邊倒也聽得仔細。
張虎聽後微微皺眉。
“難怪公子去了縣衙後許久都沒有回來,楊大人如今肯定是焦頭爛額!希望公子能有好的解決辦法吧,那些米商真是可惡,早晚有一天勞資要一刀剁了這些狗日的。”
周福來一聲歎息。
“如今也隻有寄希望於那小子了,若是一個弄不好,恐怕我們整個杏花村都得搭進去啊。”
張虎眉毛一挑“這麼嚴重?”
周福來反問道“不然呢?你以為這就是安平縣的事?”
“難道不是這樣?”
周福來搖搖頭,“當然不是,如今整個靈州治下的郡縣可都在盯著安平呢,他們上折子到刺史府的事情你想必也聽說了,若沒有歐陽刺史的支持你覺得楊大人敢如此?如今整個靈州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裡,一個弄不好彆說杏花村,那楊大人的烏紗帽都保不住。”
張虎震驚的道“不能吧,那楊大人可是刺史大人的同窗好友!”
周福來道“你隻知其一,不知道其二啊!”
張虎道“怎麼說?”
李綰綰也擔心的問道“爺爺,那哥哥會不會有危險?”
旁邊君不言和白潔也都微微皺眉,白潔雖然讀過點書,對這些卻是真不懂的,君不言也好不了多少,你讓他去刺殺皇帝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治理政事
反倒是周福來,顧尋陽走之後,杏花村和縣衙的對接全部是他在處理,雖然說他也沒什麼經驗,屬於趕鴨子上架,但聽縣衙裡的人說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周福來摸了摸李綰綰的頭。
“放心,你哥哥可不是一般人。”
李綰綰乖巧的點點頭,心想著哥哥確實不是一般人,哥哥是夢到過神仙的人!
周福來又說道“楊大人是刺史大人的好友沒錯,可靈州不是刺史大人一個人說了算啊,先不說靈州還有長史還有彆駕,陛下那邊難道能讓刺史大人亂來?再說了若是一味的偏袒,那在這靈州治下數十個郡縣麵前刺史大人又該如何服眾?所以說,若這事處理不好,刺史大人不但不會因為朋友關係而袒護楊大人,甚至還可能處罰得更加嚴厲。”
張虎“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周福來雙手一攤,“你問我,我問誰啊?我要知道怎麼辦現在還在這裡跟你聊天?隻有等那小子回來,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
李綰綰越聽越是擔憂,越聽越是想念顧尋陽。
對著白潔道“姐姐,我們去外麵等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