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人群,鄧倫反拽住了劉郎中“你拉我做甚?”
劉郎中瞥了他一眼後道
“彆盯著彆人家寡婦看,不好。”
鄧倫對此是深感無奈“哎,好好的女子,偏偏要做寡婦,要是這女子是我娘子,我一定好好待她!”
劉郎中趕緊捂住了鄧倫的嘴,左右看看無人後才提醒道“那是個烈女子,我勸你彆胡思亂想。”
鄧倫無奈一攤手,他看著劉郎中,剛想再抱怨幾句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劉郎中的臉甚是眼熟。
“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鄧倫驚奇地湊近了些許,將劉郎中的臉看了個仔細。
劉郎中急忙躲到了一旁,似乎是有些慌亂。
鄧倫突然想起眼前老頭人人都稱他為“劉郎中”,心中便想起了一個同樣為劉姓的郎中。
隻不過那位劉姓郎中當年活躍在京城,更是有“京都醫聖”的名號,鄧倫年少時候得過一次天花,險些喪命,幸虧了那位醫聖的診治才得以活命。
而此刻鄧倫越看著劉郎中的臉,越覺得像那位救活他命的醫聖,不由自主便問道“您是當年的京都醫聖——劉鵬?”
此言一出,劉郎中是身軀一顫,但還是歎了口氣轉過身來“哎,還是被認出來了。”
“果真是您!當年您可是對我有救命之恩呀!我怎麼會忘記您的樣子!”
鄧倫為人雖然紈絝,但秉性卻極其細致,幫過他或害過他的人,他甚至能從三歲開始記恩或者記恨,直至如今。
劉郎中無奈搖搖頭“哪裡還有什麼京都醫聖,如今我隻是東萊縣普普通通一名大夫罷了。”
劉郎中的臉上儘是沮喪,悲傷的情緒也湧上心頭。
鄧倫這才突然想起當年的陳年舊事。
當年劉郎中的兒子得了一株百年人參,當年還沒尚未做宰相的白管,卻是對這件寶物有所企圖,於是是三番兩次前來商議購買。
寶物也不是不賣,但總也得你情我願才叫生意吧?那白管偏偏是個強取豪奪的主,非仗著自己官員的身份想以一成的價格就把寶物購買。
那劉郎中的兒子怎麼會願意?自然是拒絕,兩方鬨得不歡而散後,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後來,新皇登基,其心腹白管成了宰相,便天天派人去劉郎中京城的醫館收去沒來由的稅錢,直至醫館賺的錢入不敷出,劉郎中的兒子終於是忍無可忍,和官差發生了嚴重的衝突。
衝突之中,官差竟將其活生生的打死,劉郎中氣不過,一怒之下也抄起棒子和官差扭打了起來,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被官差幾下製服之後,還下了大獄。
劉郎中兒子的屍體,被他曾經救治過的病號收殮,草草葬到了一處林子裡,劉郎中出獄後,沒有在京城再開醫館,而是從此銷聲匿跡,再也沒在京城出現過。
“您是什麼時候來的東萊?我原本還讓父親去尋您幫您一把,哪怕隻留在我們鄧家,做鄧家的家醫也是極好呀!”
鄧倫有些遺憾地講道。
劉郎中卻擺擺手,一臉絕望“得罪了宰相,京城自然是待不了了。兒子也沒了,我也不想待在那個傷心的地方。”
鄧倫也隻好無奈地搖搖頭,想了想後又換了個其他的話題和劉郎中繼續敘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