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對。”周鬱川倒了一杯茶,遞到江晚禾的跟前,“不僅讓你丟了麵子,又損害了你的利益。”
跟劉楚琳一樣,江晚禾在周鬱川的臉上看不見半分歉意。
果然是一路人,就連假惺惺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江晚禾並不動周鬱川遞過來的茶,“丟麵子說不上。至於損害利益,損害的並不是我個人的利益,而是嘉禾的利益。”
“周鬱川,我知道你們在打什麼算盤。你不過是想著幫傅可沅把我給踢出江家,踢出嘉禾集團。”江晚禾神色冷漠,“你要針對我可以,但彆拿嘉禾集團的利益來開玩笑。”
周鬱川雙腿雙疊,身子倚靠在沙發,一瞬不瞬地看著江晚禾,“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要求我?”
“不用你提醒我現在的身份沒資格。”江晚禾道“周鬱川,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他把你帶回了江家,給了你一個家,讓你不用繼續顛沛流離,給你最好的物質條件和教育資源。”
“我希望農夫與蛇隻是一個寓言故事,而不是一個真實案例。”
“如果我是你,我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資格的情況下,我是不會說出這種自取恥辱的事來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周鬱川雖然在笑,但笑意不達眼底,慢悠悠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青白色的煙霧很快模糊他的臉,“江晚禾,我從前捧著你哄著你,隻因為你是江家的繼承人。”
“可如今,你啥也不是。你覺得我還會耐心地與你周旋,把你的話放在心上嗎?”
雖然早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可親耳聽見這些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江晚禾心裡有些難受,更多的是唏噓不已。
“你今天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江晚禾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譏諷,“你喜歡的從來不是某個人,而是江家繼承人這個身份。”
“你對我從來都沒有真心可言,想必對她,亦是如此吧。”江晚禾一字一頓道“周鬱川你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愛情,隻配孤獨終老。”
周鬱川這樣的男人,誰也不愛,他隻愛他自己。
“江晚禾,是你背叛我在先的,你不配跟我提真心兩個字。”也不知道哪句話刺激了周鬱川的神經,他緊握著茶杯的手青筋暴起,似乎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意。
江晚禾從小就當他的麵說過——等我長大後,要嫁給鬱川哥哥。
他信以為真。
可等他飄洋過海留學歸來,她卻在短短時日裡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
懷上了他的孩子。
還為了他的背叛,而輕視自己的生命。
四年前,周鬱川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江晚禾。
他的心像被人用手從裡掏了出來,擲在地上,狠狠的踩碎。
原來在江晚禾的眼裡,他周鬱川不過是一個玩具,喜歡的時愛不釋手;不喜歡的時候,隨手可以拋棄。
不需要任何解釋,也不需要任何交代。
那天,他站在她的病床前頭。
滿腦子想的是要挖她的心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看來,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江晚禾起身就走。
江晚禾走了兩步,頓住身形,並不回頭,背對著周鬱川道“我不管江雲山認不認我這個女兒,但在我的心裡,他就是我的父親。”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了,你們要是膽敢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江晚禾的手剛落在門把上,聽見身後傳來周鬱川的聲音。
“明人不說暗話,我希望你離開江家,離開嘉禾集團。”
“我想我的去和留,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你現在的身份不比從前,強留自取其辱,有意思嗎?”
“這樣迫不及待的把我給趕走,不就是怕我破壞你的計劃嗎?”江晚禾緊握著門把,“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