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小蝶臨走前還不忘囑咐婦人一聲。
說這個女嬰昨晚就隻喂過一些研磨後的米粥,乾淨的尿布在毛毯裡麵裹著,隨時可以取出來更換。
還多次說到尿布不用她來洗,過兩天便會來接孩子。
到時她帶回家一並洗,就怕給春梅姐姐平添麻煩。
中年婦人懷抱女嬰心裡多少有些覺得麻煩。
自己還有一個剛滿月的兒子要喂奶,現在莫名又多出一個來。
想想都來氣,還真當我張春梅是奶牛不成,喂完了這個還得喂那個。
就在此時,女子看見女嬰吃著自己小手。
雖然還未睜眼,但明顯是在笑,似乎十分開心。
婦人畢竟是當母親的人,即便心裡再不開心此刻也被女嬰的樣兒給逗樂了。
貌似想來,懷裡的孩子也不怎麼燙手嘛,反而很討人喜歡。
或許是身為人母的女子該有的天性,也不多說什麼,抱著自己小兒子與送來的女嬰便往屋內走去。
一旁馮望才本想尾隨跟上,卻不料被突然轉頭的婦人狠狠瞪了一眼,沒好氣
“我去給這兩個小祖宗喂奶,你跟來作甚?怎麼,還是說你也餓了,想吃?”
見婦人一臉不善的樣子,中年男子頓時啞巴吃黃連,愣在了原地,等自己妻子進屋後才敢嘴上嘟囔幾句。
“又不是沒吃過,凶什麼凶。”男子氣哼哼的說。
兩日光陰,如那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期間,蘇豐年夫婦在村中是挨家挨戶的打聽。
甚至還去了漣漪巷祠堂尋了劉老村長,不過依舊是沒有尋到女嬰的親生父母。
似乎夫妻倆同時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這女嬰並非來自放牛村。
多半是其他村子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是途經該村之時故意拋棄的。
年輕婦人感慨,這世間當真有這般狠心的父母。
血濃於水,如若那日傍晚沒有人經過石子溪小橋,那這個女嬰豈非要被活活凍死,還是說餓死?
虎毒還不食子呢,雖是拋棄,但這與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又有何區彆?
葉小蝶當即斬斷思緒,不願再去多想,想得越多,越是心緒不寧,真的讓人揪心。
按照當日約定,她再次登門拜訪,這次便是來接走女嬰。
之後該如何妥善安置,她一個婦道人家實在是拿不定主意,隻得回家後與自己丈夫好好商量一番。
誰料剛進屋便見中年婦人快步上前訴苦,看對方那樣子倒不像裝出來的,似乎真有什麼難處。
“葉妹子啊,你可總算來了,你不知這兩日可把姐姐我折騰壞了。”
葉小蝶臉上有些歉意,不過還是試探著輕聲詢問
“春梅姐姐這是何故,不妨說給小妹聽聽?”
婦人臉上委屈巴巴,先把女嬰遞還給了對方,這才抿了抿嘴說
“你送來的這小祖宗不知為何,一喂她奶就咬我。”
“但不喂又餓得哇哇大哭,總不能就這樣餓著吧?”
“若是餓出個三長兩短的,姐姐還如何向妹妹你交代啊!”
“所以這兩天便去村頭尋了些牛奶,用小勺喂下,這才不哭了。”
葉小蝶聞言苦笑,心裡尋思這女嬰看來有些挑食,又或者是那種不吃外人奶水的主,似乎不太好喂養的樣子。
隨後,葉小蝶向婦人告辭,並多次出言安撫。
說這兩日有勞姐姐,給你們家帶來諸多麻煩,希望春梅姐姐與馮大哥見諒之類的話。
婦人見女子抱著女嬰離去,這才轉回屋中椅子上坐下,悠閒的翹起腿來嗑瓜子,嘴裡含糊不清的說
“終算是把這小祖宗送走了,自家小兒子的奶都不夠吃,哪還有餘糧喂這個不知從何處撿來的野丫頭。”
婦人這話多少帶了些火氣,要說這兩天有沒有喂養吧,她頭一天還真是興致勃勃的喂過。
奈何女嬰不僅不吃,還咬了婦人一口。
頓時就把這火爆脾氣的女人給氣壞了,並發誓說什麼都不會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