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師徒二人用過午飯之後,就坐在小桌前歇息,也好消消食。
金辰用一支木簽掏著牙縫,掏完就喝上口酒漱洗。
也不知是無意呢,還是覺得浪費可惜,那漱口的酒水就直接咽了下去。
蘇若雪則在邊上用自己手兒摩挲著自己那微微鼓起的小肚肚,看來多半是吃得很飽很飽。
金辰突然在瓷碗裡倒了小半酒水,男子衝黝黑少女揚了揚下巴
“喝酒可解乏,黑丫頭,敢喝嗎?”
少女盯著那碗酒水有些發呆,正在她考慮這東西自己要不要吃下時,突然身後傳來女子的聲音。
“若雪年幼,金大哥可彆教壞小姑娘才是!”
葉小蝶此時從鐵匠鋪外走了進來,正好聽見壯碩男子方才之言,於是輕笑著說。
漢子連忙起身,臉上訕訕一笑
“我就說大清早枝頭上的喜鵲是叫個不停,原來有稀客登門。”
“我說葉妹子,今日怎就有空來老哥哥這裡,又來看你家寶貝閨女?”
“嗨,你儘管放一萬個心,這黑丫頭能吃能乾的,現在身子骨壯實著呢!”
婦人聞言微笑,上前將手中一個小紙包放在了桌上。
“這一個月來還多虧金大哥照顧小女,剛才正好經過這漣漪巷,故而就順帶買了兩斤鹵牛肉,就當是給你下酒吃。”
壯碩男子聽完是大笑擺手,言語謙虛
“這是哪裡的話,葉妹子你是不知,你家這小女兒可幫了老哥哥大忙。”
“不僅能吃苦,還很是心靈手巧,這鐵錘掄得可謂虎虎生風,估計再過兩年呐,都得趕上我了!”
黝黑少女這時也來到婦人身邊,拉著自己娘親的手,乖巧的低著頭,樣子倒是有些粘人。
婦人聞言隻當是男子的客套話,於是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葉小蝶埋下頭,眉眼彎彎的在自己女兒頭上摸了摸,幫她梳理那散亂的發絲,擦拭額間的汗水。
此刻也說不上是心疼還是欣慰,不過隻要她們平安順遂,對於自己這個當娘的來說,那比什麼都重要。
在簡單閒聊幾句之後,婦人也離開了這金家鐵匠鋪,說家中還有許多事等著做。
金辰自然不會留客,隻是拍著胸脯保證,說以後不會再給這小丫頭喝酒。
就算是要喝,也得等到對方成了年,及笄之後。
而就在蘇若雪發月錢當天,少女下午回家一進小院就是滿臉笑容,把邊上的老黑狗都給看傻了眼。
因為這狗子還從未見過自家小主人這般模樣。
心中或許猜想,難道這姑娘在半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中腦殼了?
家中其餘三人自然也發現不對勁,這平日不多言不多語的黑丫頭今日是怎麼回事?臉都快笑爛了。
當黝黑少女把手中二兩銀子遞婦人手裡後幾人才知,原來是發了月錢。
葉小蝶握著手中那兩枚碎銀眼眶漸漸濕潤,說娘親先給你保管著,待將來出嫁再給你。
蘇豐年與女兒蘇清清在邊上同樣是麵帶欣喜。
想到轉眼十年過去,當初的小不點如今都能從外麵掙銀子回家了。
身為父母的他們又如何不感到欣慰,看著自己兩個女兒一天天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