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微弱燈光照亮前行的路。
宮蘊徵回到徵宮,進入書房查找曆代徵宮宮主珍藏的醫藥典籍。
寂靜的夜間翅膀蒲扇的聲音傳來,宮蘊徵轉身看到停在窗沿上海東青。
她走過去,摸了摸海東青柔順光滑的羽毛,再將它腿上的信筒取下。
【宮門前山戒嚴,我無法過去,你可還好?】
是雪重子的來信。
宮蘊徵提筆【多謝記掛,我很好。中元事多,也多謝你在今日幫忙。】
海東青飛走後,宮蘊徵拿著找出來的醫書坐在小榻上翻看,看了好久,都沒能找到她想要的找的能夠使人產生中毒跡象的藥草。
後山的保密性果然不可小覷。
第二域試煉所用的藥草,絕不會出現在前山的任何一本書籍記錄上。
隻不過,許多前山的人都還不知道後山的存在,為何遠在宮門之外,和宮門沒有任何糾葛的無鋒會用與第二域試煉相同本源的藥控製手底下的刺客。
她想起了兩年前她便疑惑的事情。
百草萃隻在宮門內部嫡親之間流通,無鋒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兩件事絕對不是巧合,不是宮門中有無鋒藏得極深的內應,便是無鋒與宮門有著不為人知的特殊糾葛。
今夜與月公子的相見,讓她又回到了兩年前的那段記憶。
兩年前無鋒混入宮門盜取百草萃的女刺客中了遠徵的毒煙,被月長老救下後,又被帶到了地牢進行審訊。
她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去地牢見了她。
那是一個年歲不大,麵相青澀稚嫩的女孩子,一雙眼睛明亮又漂亮,盯著人看的時候滿是不服輸與執拗。
她隻從刺客的口中問出她的名字。
雲雀。
見實在是問不出其他的問題,宮蘊徵點燃手上的迷煙,放倒了被綁在刑架上的雲雀。
在來見雲雀之前她心中就已經有了成算。
雲雀來偷盜百草萃,必定是無鋒的高層中有人中了劇毒,能夠驅使刺客冒著重險進入宮門盜藥,再加上這幾個月得到的無鋒全然沒有動靜的不尋常消息,宮蘊徵已經能確定中毒的人是誰。
在無鋒中,除了首領,恐怕沒有人有如此的權利。
她動手將雲雀身上的百草萃換成有毒的藥丸,又往她的身上放了一隻蠱。
這隻蠱是她費儘心思從古籍上找到,又拜托常年在外的尚角哥哥找到此蠱,一路上精心照料,最終帶回宮門。
蠱分子蠱母蠱。
放在雲雀身上的是母蠱,而她身上還有一隻子蠱。
母蠱沉睡在雲雀的發絲間,不進入她體內,會被劇毒的氣味吸引喚醒,在遇到身中劇毒之人時,母蠱會瞬間轉移到那人體內再也出不來,同時也會釋放出一種氣味,隻有和那人有近距離接觸的人才會被傳染上氣味,用來吸引子蠱的回歸。
而她憑借著手上的子蠱,在無鋒中的人再度潛入宮門時,子蠱聞到攜帶氣味的人會瞬間被激活,子蠱會麵朝母蠱所在的位置方向,沒有與母蠱彙合之前,永不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