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從你父親的嘴裡得知了,他是這麼一個不堪的人,那他人能有多好?”安可有些不屑的說著。反正在安可的眼裡,這個蒙丹既暴躁又無能。
但凡阿裡和卓還有一點愛含香,那麼他就絕對不會允許含香嫁這樣一個人。
“好,我知道了。”含香終於像是認清了現實一般嘶啞的開口,又過了一會,“謝謝你永安公主,是你讓我認清了人。”
“你認清了他,你接下來選擇你們回族的子民,要留在後宮,對嗎?”安可對她的這個決定毫不意外,隻要她不眼瞎,基本上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含香想了想,她和蒙丹的感情隻覺得好似曾經做過的一場夢,一般夢醒了,他們就又該回歸到他們原來的軌跡上。“我有我自己的責任,蒙丹也有他的心結,我們終究是走不到一處了。”
“我雖同情你的遭遇,但你很慶幸,起碼你來到的是大清。”安可由衷的說道,盛世需要美人點綴,亂世需要美人背罪。如今回部正遭遇著重創,旁邊的邊陲小國又虎視眈眈。
若回族的阿裡和卓真的不打算依附大清的話,那麼他的回族很有可能被旁邊的小國直接吞並。而含香必然也不可能像如今在大清這般自在了。
含香聽懂了安可口中未說完的話,有些感激,同時又有些後怕的點了點頭。
是啊,若她真的和蒙丹遠走高飛的話,那麼她的回族將會麵臨的是什麼樣的結果?含香不敢想,那是她的家鄉啊,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她又怎麼忍心他的家鄉遭到破壞?
“那你有沒有跟蒙丹說清楚?”安可可不是單純的為了聽含香找自己的話過來的,否則也不會浪費自己的午睡時間了。
“說清楚了,隻是他可能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了。”含香確實自己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但蒙丹最後的那副神情仍舊是橫在含香心中的一根刺。“等他真正的死心了,他估計也就會遠離京城了。”
最後的這句話,含香說的有些猶豫,她深知蒙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怎麼會輕言放棄呢?
“我覺得那蒙丹他不會放棄。”安可坐在軟墊上嘗了一顆剛剛剝好的葡萄,覺得葡萄的汁液有些粘手,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汁水。
不管蒙丹是不是想要放棄,隻要他身邊跟著簫劍和福爾康,那麼他們二人就會不負安可所望的,把蒙丹心中的那股子怒火給挑起來。
蒙丹雖然莽雖然二,但他若能利用好是一把不錯的刀。畢竟,是個人都喜歡出了事,能自己一人扛的人。如今,蒙丹和皇上之間雖然沒有準確的衝突,但他們隻要中間橫著一個含香,那麼蒙丹就會一直記恨著皇上。
隻要簫劍在其中,明裡暗裡的挑唆一番,蒙丹說不定直接就能暴怒的行刺皇上,就算到時候蒙丹入了獄,皇上也從他嘴裡撬不出來任何人的名字。
這也算是白蓮教的高明之處了吧?總是能利用任何人來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這應該也是為什麼簫劍十分的嫌棄蒙丹,卻又不得不和他攪和在一起。
“可是我已經勸過他了,他應該不日就會離開京城的。”含香有些猶豫的開口,雖然她和蒙丹算是斬斷舊情,但是她依然不想看到蒙丹落得一個不好的結局。
“他若是能乖乖的離開,那自然是最好,若是他起了任何不好的心思。那到時候香貴人,麻煩你自己把自己給摘出來。”安可沒想到這個含香到此刻還念著那個蒙丹,語氣裡自然染上了一抹不耐。
“他…他不會的。”含香顫抖著嘴唇說道。“我已托人給他帶去信了,他看到我的親筆信,想必會離開京城的。”
“小燕子和紫薇嗎?”安可直接開口打斷了含香的幻想。“她們二人如今出宮都困難,你還指望著她們給你送信?”
“可…可上次她們也安然無恙的把我帶出了皇宮。”含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麼的信任安可,竟然把那麼重要的事情直接就向安可給坦白了。
“若是沒有本公主提前向侍衛們溝通,你覺得你們可能會出的去?”安可直接翻了個白眼。“本公主本好意讓你看清那個蒙丹的真麵目,沒想到你回來之後仍舊是想要為他獲得一個好的結局,他現在年歲幾何?”
含香沒想到安可猛的反問,一時間呆在了原地,竟沒有回答安可的問題。
“他如今也不算小了,也是一個成年人,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了,他若是還是和以前一樣,如一隻無頭蒼蠅似的亂撞,那麼,他最後的結局也隻會落得個不好。”安可直接跟含香坦然的說著。“人都要為他所做的事情而付出代價。”
含香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眼眶裡又迅速的蓄滿了淚。
安可看著這一幕都有些氣悶,不禁再度開口,“你這是哭什麼?你這是哭你還是哭蒙丹還是哭你們之間的感情?你父親不日都要啟程返回回族了。你這些日子還不趕緊去看望看望你父親。日後,父女倆相見的日子就遙遙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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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聽到這句話,猛的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是啊,這幾日她學著宮規,念著宮外的蒙丹。竟是一日都沒有去驛館,去看望她的父親,如果父女一彆,她貴為皇上的妃嬪。
回族和京城千裡迢迢,父親就真的沒有和她再相見的機會了。思及至此,含香的臉上也不免出現了一絲對自己的惱怒。
惱怒自己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兒女私情,完全忘卻了自己的父親。
“如今想通還為時未晚,你父親後日啟程。還有兩日的時間,可以聯絡你們之間的父女親情。”安可好心的提醒了一番,畢竟自己當初也是經曆過這樣的時刻的。
安可也算是好心給含香撐了把傘,含香念此對安可更是十分的感激。
在會賓樓醒來的蒙丹,見自己身處會賓樓,蒙丹更是坐在房間裡止不住的捶著床板。他同行的同伴們更是蜂擁而至的湧到他的房間去探望他。
可蒙丹二話不說,直接開始攆人,他的同伴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也不敢貿然的開口相勸,隻能一窩蜂的又散去了。
隻是不當著他的麵說,有一兩個在他背後說,也不知究竟何時才能回去。畢竟那兩個家裡麵上有老下有小,他還想著早日回家去養家呢。
同行的另一個有家室的人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不是為了當初的那一份恩情,他們也不能供蒙丹驅使至此。但願此次這一遭全部還清,日後和蒙丹再無牽扯。
簫劍就住在蒙丹的隔壁,一早就聽到了蒙丹在那裡無能狂吠。找了兩團棉花,直接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先讓他發泄一通,自己再過去好好的勸說吧。
柳青、柳紅倒是早早的聽到了樓上的動靜,隻不過一時間有些難以脫身。聽到了動靜,也無能為力的上樓查看,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住在蒙丹隔壁的簫劍。
隻希望簫劍能夠儘快的勸阻住蒙丹,少讓他損失會賓樓裡的東西,畢竟這些東西置辦起來也是需要銀子的,他們住在這裡不掏銀子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要再對他們會賓樓進行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