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劍心情頗好的回到了會賓樓,這心情一好,都覺得路上的風景都順眼了許多,就連那熙熙攘攘的叫賣聲都覺得順耳了不少。
可憐蒙丹還正在樓上的包廂等的抓耳撓腮的,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動靜,蒙丹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三步並做兩步的就進了房裡。
“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了?”蒙丹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希望能在簫劍的嘴裡,聽到令他們彼此雙方都滿意的答案。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究是讓他們給等到了。蒙丹得到了簫劍肯定的答複,他簡直要欣喜若狂了。雖然在這裡麵,他隻是扮演了一個賣命的角色。
但隻要能救出含香,他再所不辭,壓根兒就忘了,憑借他們的實力想要進入皇宮就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若簫劍真的有心要幫他,為何不在事情剛開始的時候就伸以援手?為何要等著事情發酵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才插手?
蒙丹壓根就沒有考慮這件事情的合理性,隻是覺得有人幫他,他就一定能救出含香,甚至覺得和自己千裡迢迢,從回族來到大清的朋友,還不如他在北京漂泊著這段時間認識的朋友。
已經回到回族的那些生死之交早知道還不如讓他自己去呢。
簫劍早已給福家的門衛留了口信,若是福家的長子,福爾康回到家裡一定要讓他來一趟會賓樓。
在驛館糾結了許久的慕風始終是難以下定決心,畢竟這可是謀朝篡位,若是真的舉兵不成功,到時候王位上坐的還是他父王的話,那麼他將是一死。
慕莎這時氣宇軒昂地走了進來,瞥了一眼正坐在一旁練字的慕風,也不說給她王兄行個禮,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軟榻上,連眼睛都不抬。
“都沒點眼力見嗎?不說給本公主上茶嗎?”慕莎一進來就開始挑刺,“大哥這裡的仆人規矩可是真好,見到我沒有行禮不說,連杯熱茶也不說上。”
慕風這才從書寫的筆中抬頭,輕輕的瞥了一眼慕莎那豪放的坐姿,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你若是有事就說事。”
他才不信這慕莎隻是單純來這裡看看他,哪次不是嘲諷他幾句,或者就是讓他難堪一下。他現在也沒有在緬甸,自然是不願意與慕莎維持那表麵虛假的兄妹情誼。
“王兄還真是不如在緬甸的時候乖巧啊,起碼在緬甸時,王兄還顧及父王說話還客客氣氣的。”慕莎似笑非笑地說了句。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在這裡拐彎抹角的。”慕風皺起了眉頭,實在是不願與他這個名義上的妹妹在這裡打啞謎。
“好,那我就直說,我們來大清的時間也不短了。”慕莎緩步走到了慕風的跟前,輕輕的瞥了一眼,慕風擺在桌上剛剛寫的字,而後輕叱了一聲,“王兄可不要被這麼安逸的日子給迷過了頭,要記著父王交給我們的使命,可不是讓你來這裡安度晚年的。”
其實,主要就是慕莎在這皇宮裡待的實在是太膩了。她實在是不想要在這皇宮裡呆著,四處走走都有仆從在身後跟著,要麼就是沿路的侍衛,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她,一點自由的感覺都沒有。
要不是顧及父王交給他的任務,自己早就回緬甸了,哪還用得著在這裡受這些氣。可眼睜睜的看著他數日都沒有行動。
慕莎先沉不住氣了,怎麼著也是猛白從小疼到大的女兒,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就連出個門也要跟身邊的大臣們商議後才能出門,出了門還有仆從在身後,時時刻刻的監視著。她真的是受夠了,哪怕在這裡完不成任務,她也想儘快回到緬甸。
“我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慕風剛說了一句,正準備再說下去的時候,慕莎直接出聲打斷了他。
“王兄又何必解釋那麼多,王妹自己長了眼自己會看,可這麼多日,一點行動都沒有嗎?”慕莎一臉嘲諷似的看著慕風,覺得他簡直就是個廢物。
“可公主早就說她已有心愛之人,我不得徐徐圖之嗎?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咱們畢竟還是在人家大清的地盤上,人家本來就懷疑我們狼子野心。”慕風從事實的角度出發,言之鑿鑿的跟慕莎解釋著。
可慕莎哪裡聽得進去呢?本來就是想要跟他說想要回緬甸的,隻不過就是想要讓他去跟那些大臣們施壓罷了。
“我不管你幾日搞定那個公主,反正頂多在大清的春節前,我們就要返回緬甸。”扔下這一句話,慕莎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又似笑非笑地扭過頭來說了句,“畢竟王後也希望王兄的計劃能成的吧,不管王兄使用什麼樣的伎倆也好,哪怕是學那些秦樓楚館賣笑的也好,隻要能勾引到那公主,也不算王兄白白的跑到這大清一趟。”說完就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徒留慕風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他的寫字桌前,把手攥的緊緊的,就連毛筆都被他硬生生的給折斷成了兩半。
一旁的小廝哪裡見過這種情況?都是慌不擇路的,想要躲得遠一點,可千萬彆觸及到這兩位大佬生氣的漩渦裡,他們兩個大佬過招倒是沒事,他們這些小蝦米又是摻和的話,很容易死無葬身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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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莎算是戳到慕風的痛處了,若隻是單純的嘲笑他辦事不利或者說讓他賣笑的話,他倒不會這麼生氣。隻要一提及他的母親,他就如同是被碰了屁股的老虎一樣。
誰不知道慕風王子最在乎的就是他的母親,若是沒有慕莎那個母親的話,他母親的王後之座又豈會如此的不安穩?
主要責任還是在於猛白,猛白想要把慕莎的母親立為王後,可是王後又並沒有過錯,所以猛白就一直冷落著王後,甚至還放出風去,若王後有一點錯處被猛白給尋到,猛白就要把她從王後的座上給拉下來,再把他心愛的慕莎的母親給扶持到王後的寶座上去。
這讓王後如何甘心?畢竟猛白這王上的位置還是王後和他一同打拚扶持下來的,如今他倒是安安穩穩的做了這緬甸的王,卻要被他給逐出下堂,她怎麼能甘心呢?
從小時候王後就一直教導慕風,要做一個才學兼備的王子,好讓那猛白意識到誰才是他的繼承人。
可猛白壓根不在意他的這些孩子們,甚至說他隻在乎慕莎,其他的那些孩子們隻是王子而已,隻有慕莎才是他的孩子。
甚至猛白還曾在朝會上,提出過女子和男子一樣的理論,這不就是想著若有朝一日,他想要把王位傳給慕莎,到時候這些大臣心裡麵也算是有了一個準備,不至於太多的人提出反對意見。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慕風的心裡才有了想要爭強好勝和一時隱忍的道理。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贏之前就隻能做到一個字,那就是忍。
忍平時不能忍的,忍常人不能忍的,終有一天他會成功。於是他就開始慢慢的練起了毛筆字,因為他發現寫毛筆字可以讓他的心平靜下來,可以讓他的情緒快速的穩定下來,他日日都會寫上一個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