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孩子。”
路平南猜到了。
他腦子裡回想著半年前的事。
也是我剛查出來腦癌不久的一天，頭特彆的疼。
那時候狀況很是不好。
我並沒有把柳雨煙的異常重視起來。
我記得很清楚很清楚。
那天，柳雨煙從外麵回來時，像是淋了雨。
臉色略微發白。
我忍著頭痛，給她遞了毛巾過去，還給她放了洗澡的熱水。
“去洗個澡，好好地泡一泡，千萬彆感冒了。”
本來那段時間還在跟我搞冷戰的柳雨煙，居然很聽話的借過了毛巾去洗澡了。
她在浴室待了很長時間，長得到路平南的頭疼緩過來了些，柳雨煙才從浴室裡出來。
路平南發現，柳雨煙的臉色更差了。
“怎麼了？”路平南看到柳雨煙站都站不穩，就想上去扶她。
可是，卻還是被柳雨煙給躲開了。
“沒事。”
柳雨煙躲開了身體，但稍微晃了兩下，臉色看著比剛才更難看了。
路平南非常的擔心。
不過這次他並未像剛才那樣去扶柳雨煙，知道她最近跟自己鬨彆扭，不喜歡自己的碰觸。
他隻是站得離柳雨煙略微近了一些，關切之意從他的的臉上就能看出來。
“煙煙，你今天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柳雨煙明顯的不耐煩，甚至還對路平南發起了脾氣。
“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少問兩句會死嗎？”
“我……”
路平南其實想跟柳雨煙說一下自己的病。
化驗單放在桌子上好幾天了，柳雨煙就沒去看一眼。
他們明明是夫妻，兩個人的日子，過得不像一個家，而是兩個人各過各的。
路平南心裡有許多話想說，想告訴柳雨煙他得了腦癌，他陪在她身邊的日子也許沒多長了。
他希望他們能夠重新開始。
婚姻中有許多的不幸與不順，他們是不是可以放下目前的不愉快，去想一想他們曾經是多麼幸福。
但是，柳雨煙就是不讓他說話。
柳雨煙的臉色發白，幽幽地看碰上路平南，眼神裡充滿了厭惡。
“我們兩個之間，要好好考慮我們的事了。”
也是從這天開始，柳雨煙開始鬨離婚的。
路平南在他們的家裡，再也沒有見過柳雨煙。
“啪”地一下，路平南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的右手還有力氣，打在了完好的右臉上。
嘴裡的鐵鏽味，他熟悉的，是打得太用力，嘴裡出血了。
可是路平南不覺得一點疼，他當時要不是那麼在意自己，在意柳雨煙對自己的態度，他再堅持一下。
再堅持一下啊。
柳雨煙，他的妻子，愛的這個女人，也許就會多考慮一下了。
“為什麼？”路平南想不通。
他想不通啊。
誰能來告訴他？
一個女人，真的有不愛孩子的女人嗎？
即使她不愛，可路平南愛啊，他會用他有限的生命，一天天帶著長大。
路平南很可能無法回到孩子長大成人，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去治自己的病，最後他還是走向了死亡。
可路家的孩子，不會沒人養的。
還有他的父親，他的伯伯，他們都有實力和精力，去愛這個孩子。
“啊……”
路平南伏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許平宇見到目的達到，朝病房外瞅了瞅，迅速跑到路平南的旁邊，抬腳狠狠踹在了路平南的身上。
本來沉浸還在痛苦之中的路平南，他很清楚，這件事是真的。
柳雨煙懷上了他的孩子，她狠心地把孩子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