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閣主可有什麼止風良策?”喬決站在亭外沒有進去。
“自然是抓到腥味的源頭,徹底根除了。”她笑著回,而後向那隻黑犬招了招手。
喬決挑眉示意徐鬆昊將狗送過去,彆平添不必要的麻煩,他眼下可不想因為一條狗就跟三閣撕破臉。
但徐鬆昊沒有理會喬訣的示意,他不明白喬訣為何要偏袒著三閣的人。
“老閣主上個月還說青玄是隻靈犬,若好生修煉他日定會成人,還說”
“糟老頭子哄小屁孩兒的話你也信。”
咳!!
陳叔生怕江挽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這畢竟不是在三閣,人多眼雜的地界兒要是傳了出去什麼閒言碎語隻會對江挽不利。
喬決有點拿不準江挽今天究竟要如何,但若她隻是想一命償一命的話那今天這事兒就此翻篇了也未嘗不可。
若是閣主在,他還能上前周旋一二,再不濟還能讓閣主來同江挽對峙,可如今閣主不在,順著她總比逆著她要來的好,再者說這本身也是鬆昊目中無人所闖下的禍,他大可以借由今日之事殺一殺他那驕縱的性子。
“三閣主隻要玄青麼?”喬決問道。
“還要一個答案。”
“您問。”
“為何那鸚鵡要死呢?”。
坐在那的徐鬆昊從知道大師兄不會幫著他說話的那一刻就已經在心裡打怵了。
他也想要一個答案,大師兄不是平日裡最看不慣三閣麼?怎麼今日要順著那個女人?難不成是因為閣主不在所以大師兄慫了?這不能吧!
大師兄可一直都是他心中的榜樣!
“阿昊,答話。”
徐鬆昊抬起頭滿臉不解的看著喬決,他就是不明白。
可喬決絲毫沒有要幫他的意思。
“沒有原因。”徐鬆昊答。
“沒有原因?”江挽輕聲問道。
“對!我嫌它嘰嘰喳喳的吵到我了!所以看它不順眼!它就該死!”
“好,很好,原來沒有原因也能理直氣壯的殺死一條生命。”
江挽居高臨下的看著玄青,沒過一會兒,玄青便不由自主的向她這裡走來。
徐鬆昊見狀立即上前抱住他的玄青,他突然感覺到玄青附近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引著他們往前走。
他抬頭看了眼坐在那的江挽,這時的江挽也在看著他們,不對,那個眼神不像是在同他們對視,倒像是在看一堆毫無用處的垃圾。
喬決皺了皺眉,他是不服氣江挽年紀輕輕的就當了一閣之主,哪怕是在獻歲台上輸給她以後還是有些不服氣,但他自那日以後不會再事事都針對她,即使是平日裡見了麵也會停下來打聲招呼。
幽蘭令本是要傳給三閣的陳致知這件事是整個獻歲山都知道的事實,但不知為何最後卻落到了江挽的手中,他以為這女人費儘心思拿了幽蘭令以後定會行使一些對她有利的閣主之權,可她卻隻是當個掛件兒一樣的放在身上從未用過。
“三閣主若是要玄青便拿去處置,但還請放過阿昊。”喬決終於走進了亭子,伸手一把將徐鬆昊拽到自己身後。
“那要不讓他做個選擇吧。”江挽甩了甩手,隨之那股無形的力量消散了。
“您說。”
“要麼讓他看著我折磨死這隻狗,要麼他來親手動手,如何?”
江挽歪頭看了眼被喬決護在身後的人。
“我都不選!你彆太猖狂了!等過兩天我們閣主回來了我要告訴他你今日在幽篁閣的所作所為!”
“原來二閣平日裡教的都是些惡人先告狀這種下三流的東西啊?”郜林說道。
“我看不止呢。”陳叔接話。
“哦對!還有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濫殺無辜的作態呢。”
這倆人一唱一和明裡暗裡的埋汰著二閣。
“阿昊自幼性子頑劣,講話也口無遮攔,但二閣從未教導過弟子顛倒是非、善念不分,還請陳前輩莫要對二閣心存偏見。”喬訣解釋道。
說徐鬆昊可以,但說二閣他覺得不行。
“阿昊,你也不小了,如今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擔責任,前後你選一個吧。”
徐鬆昊躲在後麵擦眼淚,他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隻是想在新來的師弟們麵前炫耀一下他的玄青,好立一下威風,畢竟隻是咬死了一隻鸚鵡而已啊,獻歲山上有那麼多隻鸚鵡,可他沒想到會給青玄招來殺身之禍。
玄青是他剛入閣的時候閣主送他的,念在他當時是閣裡是年紀最小的那個,怕他平日裡想家便給他尋個玩伴兒。
如果說有錯那也是他的錯,是他指使玄青去玩撕咬那隻鸚鵡的,玄青也隻是聽他的話罷了。
“玄青沒錯,錯的是我,三閣主若想出氣儘管打我就好,還請不要讓玄青死。”徐鬆昊哽咽的向江挽求情。
“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這僅僅隻是我覺得它該死而已。當然了,如果你不想它死,那你替他死也一樣的,左右你的命也是命。”
“玄青就由我們這邊動手吧。”喬訣是知道江挽的手段,與其看著玄青被她折磨致死倒不如由他們來給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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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徐鬆昊邊哭邊說對不起,放在玄青脖頸處的那雙手止不住的在顫抖。
老閣主說的沒錯,玄青是隻有靈性的犬,它懂得自己生命要結束了,但它也懂得主人兩難的處境,它沒有掙紮沒有吼叫,隻是平靜的將頭靠在徐鬆昊的手中,像往常那樣用頭去蹭他溫暖的手心。
就在徐鬆昊用手掐住開始緩緩收力的時候,慕語趕來了。
“等等……先彆殺它……”
他是跑著過來的,氣喘籲籲的話都說不全。
“嘖。”
江挽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慕語。
“講。”
“它也可以不死的,洵兒前些時日不是嚷嚷著想要養條狗麼,那把這狗留給洵兒來養,此後它就是三閣的,與二閣再無瓜葛,您看如何?這也算一命換一命了。”
慕語是難過自己的鸚鵡死了,但他也明白即使是讓這隻狗陪葬,他的鸚鵡也活不過來了,而且死對徐鬆昊來說隻是一瞬間的事兒,這並不能讓他難過許久。
他不是最喜歡這條狗麼,那讓他以後永遠都抱不到摸不著,哪怕是在山裡看到了也不能喊出它的名字,隻能繞道而行。
“你覺得心裡過得去,那便過得去。”
喬訣聽罷立即將玄青這隻燙手山芋從徐鬆昊懷中抱出來遞給慕語,隻是慕語沒接。
郜林歎了口氣,上前接了過來。
江挽起身率先走出了亭子,陳叔跟在她的身後。
“性子太軟,難成大事。”
江挽輕聲說道。
“但心懷慈悲之心,未嘗不是好事。”陳叔笑著回她。
等他們回到幽蘭閣的時候,瑤卿已經在院中拿著江洵的信封等候多時了。
“你們可終於回來了,猜猜這是誰寄回的信呀?”
“這字一看就是洵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