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抱著二歲的孫女何薇薇,喜滋滋的走在胡同裡,見到一個熟人就問您吃了沒?
對方回了一回吃了,然後就會說你何師傅有福哦,兒子女兒都出息了,孫子和孫女也富有了,一回來就等著享福,真是有福啊!
其實這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子酸氣,何大清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也知道街坊鄰居們在背後罵他何大清不是個東西,把兒子女兒拋棄了,跟一個寡婦跑了,現在看兒子女兒出息了,又跑回來吃現成飯了。
麵對這些非議,何大清采取的應對方式就是直麵非議,隻要他擺出一副唾麵自乾的架勢出來,這時間久了,彆人就不會再關注他了。
“爺爺,我要吃糖。”
“哎,爺爺給你拿。”
何大清從褲口袋裡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了小孫女,最近他就靠這一招,和二歲的何薇薇混的很熟,小丫頭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主動給他抱。
“爸,您怎麼又給薇薇吃糖了,小孩子糖吃多了,會蛀牙的。”
何大清遞奶糖給何薇薇的一幕正好被下班的於麗看到,對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自從她這個公公從保定回來,為了討孫子和孫女的歡心,真是要什麼給什麼。
這下好了,他才回來一個星期,倆孩子就敢和她頂嘴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有了新的靠山,而且還是他們的媽媽不敢招惹的靠山。
何薇薇一看親媽回來了,連忙剝開大白兔奶糖的糖紙,然後將大白兔奶糖塞進了嘴裡。
於麗見到女兒鼓囊囊的小嘴巴,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好氣又好笑的抬手點了點女兒的小臉蛋。
“你呀,就吃吧,到時牙掉了我看你怎麼辦!”
“窩的牙才不會掉呢!”
何薇薇捂住嘴巴,不斷的搖頭表示不相信。
在何大清麵前,於麗也懶得管自家這丫頭了,她推著車往回走,邊走邊問道“爸,您什麼時候去上班?”
她現在是真不想再讓公公帶孩子了,照他這麼溺愛下去,倆孩子遲早要被他慣壞了。
何大清有些不樂意道“不急,七月初再去。”
按照何大清原來的想法,他既然離開保定了,他就辦理內退,早點退休回家帶孫子的。
沒想到前兩天常正陽突然問他願不願意被返聘,去新單位上班,何大清猶豫了片刻後同意了。
他今年才五十二歲,身體倍兒棒,真讓他退休在家帶孩子,他其實不太甘心的。
含飴弄孫之樂聽起來很美,實際上真讓他從早到晚看孩子,那就是一種折磨。
帶過孩子的人都知道,小孩子的精力似乎無窮無儘一樣,能把一個成年人折磨的欲仙欲死。
就算這孩子再可愛,你再喜歡他,一天到晚被折磨,是個人都會受不了的。
所以帶孩子這事,每天隻要帶一兩小時就足夠了。
何大清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這才痛快的答應了常正陽的返聘邀請。
常正陽這邊,之所以會返聘何大清,倒不是因為兩家人的關係特意照顧,畢竟老何家現在日子過得也不錯,不需要何大清出來工作掙錢。
返聘何大清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何大清的廚藝確實很好,如果不是他文化層次不夠,他早就是二級炊事員,甚至是一級炊事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