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出去不久,就領進來一位器宇不凡的中年人。
此人自然就是盛清野的父親,盛月崢。
他一身暗青色的薄紗長袍,身姿健碩而挺拔,樣貌周正,尤其是那一雙如鷹一般的眼睛,帶著震懾的光亮,一看就是常年征戰的人。
他的手裡,握著一把雪白的長劍。
他進門看到棠逸羨,眼眸微微一跳,隨即閃出一抹光亮。
眼前之人和他之前看到的棠逸羨,不太一樣。
“見過棠大公子。”
盛月崢行禮後,又不經意的打量起棠逸羨。
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欣賞的審視,這讓棠逸羨感覺有些渾身不自在。
盛清野立刻走上前,乖順的垂首行禮道,
“兒子見過父親。”
玄禦燃和金瀟瀟也走了過來,作為晚輩,欠身行禮。
盛月崢微微點頭,淡笑著看了看兩人。
可當他的目光回到盛清野身上的時候,神色肉眼可見的森冷了下來。
盛清野在一旁垂首而立。
棠逸羨有一種小老虎見到大老虎的既視感。
此時,小老虎再怎麼樣,也要收起自己的爪子。
“清野,你有多久沒回府了?”盛月崢的嗓音低沉而威嚴。
讓人聽著不禁心生畏懼。
“兒子知錯了。”
這是盛清野常說的話,都已經習慣了。
反正錯不錯的,就那樣。
他確實是自從入了棠逸羨的門,就沒回過家。
這也難怪盛家的家主找來。
“看來我不過來,你是不會回去了,還記得三日後是什麼日子嗎?”
盛清野低頭思忖著。
心下想著,完蛋了。
這就是個送命題。
棠逸羨此時也為盛清野捏了一把汗。
他想幫忙,可是父親教訓兒子,他做師尊的,也是不好插手的。
旁邊的金瀟瀟波瀾不驚的眼裡帶著幸災樂禍的笑。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手心一捏。
他知道是什麼日子了。
就在這時,盛月崢微微咳嗽了一聲,像是掩飾尷尬的說道,
“三日後是你的生辰,府中設宴,請帖都發了。”
盛清野的汗沒落下來,長長的出了口氣。
他竟把自己的生辰都給忘記了。
“是,父親。兒子知道了。”
盛清野行禮回道。
自從盛月崢走進院子,盛清野就沒敢看他的臉。
他從小到大的家教太過於嚴格了。
此時,盛月崢威嚴而持重的神色緩了緩,轉身對棠逸羨試探的語氣詢問道,
“犬子讓棠大公子費心了。犬子的生辰,棠大公子可願大駕光臨寒舍?”
盛家在棠家的地位還是很高的,這話盛家主說的極為客氣和誠懇,也是對棠逸羨的尊重。
盛月崢不是趨炎附勢之人,他是聽說了棠逸羨力挫魑魅百兩之事,心生了幾分敬佩之意。
盛家常年在和魔族征戰,對於魑魅百兩的實力,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外麵傳言是棠逸羨三個弟子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