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棠天傲就跟著棠子鬱來到了書房中。
棠子鬱的書房位於院子的角落位置,幽暗而隱秘。
屋子裡常年都點著印香,是棠家家徽的樣子,一股沉沉的木香氣,飄散在周圍,深邃幽暗。
讓人進到屋裡,就能自然的沉澱幾分。
棠子鬱坐在前廳的紫檀木椅子上,眉心蹙著,眼眸凜著憤然道
“叔父,您看到了嗎?父親他竟然在宴會上,給大哥加了菜。”
棠子鬱拿起旁邊的茶喝了一口道
“尊主也隻是一時興起,外加上聯姻之事,做做樣子罷了。”
聽棠子鬱這麼說,棠天傲心緒才穩了下來,身形向後靠去。
和棠天傲不同,棠子鬱是個心機極為深沉的人。
這段時間,棠逸羨的風頭太盛了。
自打從靈域山回來,無論是葉長老還是弟子們,都對大公子讚不絕口。
這個苗頭,可不太好。
他今天之所以在宴會上故意提聯姻之事,自然也是給眾人提個醒。
即使棠逸羨靈根恢複了,修為也長進了,可他的爐鼎體質還在,和世家聯姻的約定還在。
當初兩大世家的公子,都給了碧淩峰做弟子,自然是有目地的。
否則盛清野和金瀟瀟,是不會輕易入了他門下的。
而隻要棠逸羨和其中一個弟子成婚之後,他就會提議尊主讓棠逸羨去世家居住。
棠逸羨離開了棠家,那麼,就徹底出局了。
他這麼處心積慮的算計,也無非是為了棠天傲的少主之位。
棠逸羨畢竟是嫡長子,還是不容小覷的,他不得不多加防範。
山間的石階,曲曲折折。
棠逸羨和三名弟子往碧淩峰走,他一人走在前麵。
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如何化解目前的危機。
他不能和自己的弟子成婚啊?
而跟在他們後麵的三人,都沒有言語,一種古怪的感覺在幾人之間蔓延著。
盛清野實在是憋不住了,他向來是直來直去,他試探的說道
“師尊,道侶的事情”
這一天,他都等了很久了,他們盛家本就是最佳人選。
棠逸羨腳下一頓,沒有回頭,微沉語氣道
“此事,為師自有安排。”
直到他們回了院子,三人也沒再說什麼。
棠逸羨想著,或許此事還有緩的餘地。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棠逸羨得到了一個天塌的消息。
盛家的聘書和彩禮以及盛清野的生辰八字,已經送到了棠家。
在元知大陸,聘書隻是誰先求婚,誰來下,不存在男方女方的區彆。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是碧淩峰的晨修要結束的時候。
“沒想到,我父親的動作還挺快啊。”盛清野單手支著下顎,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聽著就像是他也是被逼無奈。
實則誰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啊?
他唇角的笑意,都要壓不住了。
氣的棠逸羨罰盛清野抄靜心經三十遍。
寫不完不許離開亭子。
可是,很快的,盛清野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很快就傳來消息,金家的聘書也到了,跟著到的還有那成山成海的聘禮。
跑來說八卦消息的小嚴,都有些摒不住的看向此時坐在亭子裡看書的金瀟瀟。
三百輛馬車的聘禮,山下已經都停不下了。
知道金家的財力雄厚,但是沒想到厚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