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遠離人間的地方。
這裡不是世外桃源,不是人間仙境。
這裡沒有時間的流逝,沒有四季的交替。
這裡就像是被時間遺忘的空間,一切都是永恒不變的。
一座城池擺脫了引力的乾擾,懸浮在黑暗的半空中。
城池巍峨壯觀,像一隻沉睡的史前巨獸匍匐此地,讓人望而生畏。
離得近些才發現,這巨獸呼吸間竟然散發著神聖的光輝莊嚴而又隆重,將周圍準備侵蝕它的黑暗驅散開來。
城池的圍牆高達數十丈,人類站在它的麵前就像螞蟻一樣渺小。
其周身的巨大磚塊布滿了各種歲月留下的痕跡,有劍痕有槍印更有洗刷不掉的暗紅,這些似乎都在訴說著它悠久的曆史。
城池的四周像是被設置某種結界,一個流光溢彩的圓形光罩將其覆蓋,進出的人群也都是憑借著一枚勳章才能暢通無阻。
城池裡的所有建築還保持著最原始古樸的狀態,與現代化的高樓大廈格格格不入,像是超然於世外又像是被世間遺棄一般。
來往於城池內外的人群皆是三三兩兩結伴同行,他們有的人身穿遠古的獸皮大衣,有的人身穿乾練的修身長袍,還有的人則身穿民國時期的中山裝。
每個人都像是剛從一場生死大戰中存活下來,臉龐堅毅而又憔悴,身上更是充滿了殺戮的氣息。
可奇怪的是又並無任何血腥味,隻有一縷縷淡淡的黑色光華在舉手投足間時隱時現。
這些人看起來並不像居住在這裡的原住民,倒像是從各個不同時代挑選出來的“難民”,為了同一個目標聚集於此。
他們的身份不被世人接受和知曉,他們的使命更是任重而又道遠。
漫長的歲月裡,他們默默無聞,其中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而留下來的人都以胸前的那枚勳章而驕傲和自豪。
整個城池從天空向下看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八卦陣,所有建築麵向中央,拱衛著城池中心處那一座的飽經風霜的府邸。
府邸的曆史源遠流長,其年代或許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
其泛黃的外牆已經著表皮脫落的跡象,兩扇朱紅色的大門由於風吹日曬也逐漸暗沉下來。
可這裡的主人卻沒有一點修繕保護的的意思,還是維持著原狀。
隻有府內府外那一塵不染的地麵似是常年有人在打掃的模樣。
府邸周圍戒備森嚴,巡邏人員也是一群接一群的輪流當值。
他們身披特製的堅固鎧甲,其上的顏色紅的像被鮮血浸泡一樣。
他們手持兩丈長的大槍,其上的鋒芒在走動間煞氣逼人。
他們號稱“赤衛”,是這座府邸的護衛者,更是整座城池中萬裡挑一的精銳。
赤衛麵無表情的駐守在門口,一動也不動好似機器一樣,但來往人群任何的細微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感知。
府邸門口時不時有行人路過,他們全都是麵帶敬畏之色的看著這些侍衛,一個個眼神中都流露出向往的神情,夢想著有一天也可以加入他們,共同守護這座神聖的府邸。
府門之內有一塊高達十丈的巨石豎立,上麵寫著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任何人靠近這裡不用進去都可以看見。
“天守”
也不知何人書寫,光是看見就會讓人淪陷,然後生出一股敬畏的感覺。
天守,一個擁有著三十六堂口,其下存在無數能人異士,專為獵殺欲獸而存在的神秘組織。
這座府邸便是天守一係的總部。
這座城池便是天守者的居住之地。
此時,一道白衫中年人的身影來到天守城的上空,他看著下方苦心經營的天守城歎了一口氣後,心神一動就消失在原地。
城池上那流光溢彩的護罩微不可察的晃動一下又恢複原樣,而看護天守城的侍衛沒有任何反應似是不知有人闖入。
原來就在陸尋幾人開始新的征程的時候,李一脈也被緊急召回了天守。
身為天守一係的首席,他自然有著許多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且這一次想必非同小可,不然也不會一連發出十一道示警,顯然天守一係出了關乎存亡的大事。
剛回到天守,李一脈的身形就如鬼魅般憑空出現在議事堂。
一群天守的高層眼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首席終於肯回來了,皆是麵露喜色,但隨即又趿拉著臉,一個個欲言又止。
李一脈沒有坐回屋子裡最上方那個屬於天守首席的位置,而是在眾人間慢慢踱步,輕聲說道“怎麼都不說話?”
眾人渾身顫抖,男人的聲音不大卻有著極強的威嚴和震懾,他們心中有苦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李一脈也不著急,就孤零零的一個人與眾人對視。
一身白衣在人群中顯得落寞與孤寂,李一脈自嘲的搖了搖頭。
偌大個天守議事堂,連堂堂正正站出來回話的人都沒有。
這還是當初那個人才濟濟的天守嗎?
李一脈環視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個年輕男子的身上“青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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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子被喚作青龍,他也是天守目前最受李一脈器重的左膀右臂,年紀輕輕就被提拔做了天守的四大使者之一。
李一脈雲遊四海的期間,天守內部的政務也都由他來決策。
此人不僅能力強,一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在天守中僅次於李一脈。
青龍上前恭敬說道“啟稟首席,還是有關清錄一係。清錄一係最近又被人截胡了幾隻高級靈獸,其中還有一隻靈獸王。”
李一脈立刻知曉青龍話中的含義,當下也是一怒,“連靈獸王都能被人截胡,他莫黃粱還真是禦下有方啊。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這種屎盆子都要扣在我天守的頭上嗎?”
李一脈本就跟莫黃粱不對付,兩人雖同為眾生殿的門徒更是各自派係的首席,可這莫黃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打壓自己的天守一係。
就拿獵殺欲獸一事來說,這本是天守的職責,可最近數百年來竟然讓莫黃粱的清錄一係也分得了一杯羹,這如何讓李一脈不耿耿於懷。
要不是眾生殿從中安撫,隻怕他早就負氣離開了。
“莫首席這次並沒有問責我們天守一係,他隻是在眾生殿提議他提議”青龍支支吾吾的不敢說下去,好似有什麼大逆不道的言語堵在喉嚨裡。
“說!”李一脈看著青龍吞吞吐吐的樣子,一陣心煩意亂。
怪不得清錄一係私下都在傳言如今的天守已是江河日下。
自己最為看重的青龍連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他李一脈還真是有些失望。
“莫首席提議,天守一係中一半黃金勳章等級的天守者歸入清錄一係,共同抵禦外界不明勢力。”青龍話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
就在莫黃粱得到眾生殿的首肯後,獵殺欲獸的事業也是經營的風生水起。
原本力壓清錄一係的的天守一係也是慢慢落入了下風,這使得李一脈在眾生殿的話語權也在逐步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