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宋南來這邊,由於剛剛獲得了天守者勳章,距離進入天守城的標準還有很大的差距。
沒辦法,卞北往隻能一刻不停地帶著他穿梭於各個朝代之間,專門去獵殺那些欲獸。
不過對於卞北往來說,無論是欲獸還是靈獸,這些都隻是些小打小鬨罷了。
他真正渴望的,是那些神秘莫測、難以捉摸的靈獸王,是青龍那種一人之力將獸王橫推的實力。
而且,他也知道,未來可能會有更多更強大的挑戰等待著自己。
因此,他必須分秒必爭,不能浪費任何時間!
清末時期,在一片茂密的森林環繞下,一條清澈的小河潺潺流淌。
河邊,兩個長發披肩、未留辮子的男子並肩而立,他們的身前躺著一隻相貌猙獰的怪獸。
此刻正值中午時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河兩岸不時傳來陣陣野獸的吼叫,森林深處更是傳出雜亂的奔跑聲,聲音越來越近。
怪獸身上散發出濃烈的腥臭氣息,隨著微風輕輕飄來,縈繞在兩人身旁。
卞北往皺著鼻子嗅了嗅,對正忙著給自己大腿包紮的宋南來說道“畜生的鼻子真是靈敏啊,稍有動靜就全都跑出來了!”
他的語氣輕鬆隨意。
作為一名已經當了一百年的天守者,卞北往曾穿梭於各個朝代,見證了千萬年歲月的變遷,也目睹了許多與史書記載不符的真相。
然而,他始終保持著一種過客的心態,每到一個地方停留十天半個月後,便會背起行囊繼續前行。
這種漂泊不定的生活方式使得他逐漸養成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可是對於清朝,這個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故鄉,卞北往卻是有心無力,自從成為天守者後,他還沒有回來過一次。
他內心充滿了內疚和不安,因為害怕回到這裡會讓他想起那個女孩。
然而這一次,卞北往卻破例了,在宋南來的請求下,他們找到了一隻生活在清末的f級欲獸。
除了一開始需要帶領這位來自一千年前的老儒生體驗當地的風土人情外,兩人隻用了半天時間就輕鬆地完成了任務。
如果不是宋南來過於逞強,非要借用卞北往的大刀,嘗試在實戰中運用從陸尋那裡學到的“力劈華山”招式,他自己的大腿也不會受傷。
那道傷口並不大,是他自己躍起後,落地沒站穩被大刀誤傷了。
陽光灑落在小溪流上,波光粼粼的水麵閃爍著,宛如電視的雪花屏在跳動。
一個個凶猛的野獸嘶吼著將湖邊的二人包圍了起來。
宋南來剛處理好傷口就躲到卞北往的身後,憂心忡忡的說道“怎麼一下子來這麼多野獸?”
那些野獸的眼睛閃爍著陰森的光芒,長長的舌頭從嘴裡吐出,涎水順著嘴角滴落,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二人。
卞北往輕蔑地環顧四周,然後不屑地收回目光,輕聲說道“大驚小怪。”
接著,他輕輕扯了扯身上被老儒生抓出皺痕的衣服。
突然,卞北往當著野獸的麵毫無畏懼地蹲下身子,撅起屁股,手起刀落,一刀砍掉了麵前那隻欲獸的頭顱。
黑色血液噴湧而出,濺了他一臉。
這一幕極其殘忍,令人不忍直視。
然而,卞北往卻咧著嘴,一手抓起怪獸的頭顱,朝著蓄勢待發的野獸們揚了揚。
慢慢地靠近兩人的野獸們停下了腳步,儘管白發男人手中沒有任何東西,但它們卻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怨念,似乎來自於慘死之人。
這些野獸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是退後幾步後再次井然有序地形成了包圍之勢。
卞北往來了興致,抓著欲獸頭顱在野獸麵前顯擺,在包圍圈內亂跑亂跳,然後對準當前一個長相威猛的野獸,裝出一副要扔出的架勢。
那些野獸低聲嗚咽,濃烈的血腥讓它們感到不安,在看到首領落荒而逃後,其餘野獸也都快速離開。
一場實力不對等的圍剿戛然而止,卞北往哈哈大笑,隨後轉身望向老儒生。
“怎麼樣老宋,這樣的生活還習慣嗎?”
宋南來被黑色血液濺了一身,無奈的看著男人和男人手上的欲獸頭顱。
“當天守者是挺有意義的。”
這次是他第一次真正參與獵殺欲獸,看著僅僅被低級欲獸腐蝕心智的事主就能做出如此人神共憤的事情,宋南來由衷的覺得加入天守遠比自己以前說幾句紙上談兵的話更有意義。
隨後想到妻子親手給他縫製的衣服上沾了一點汙漬,又心疼的說道“但是你能不能彆那麼魯莽,這是徐穎給我做的衣服,你看看都被你弄臟了!”
“還念念不忘呢?”卞北往從欲獸的身體中掏出一個源珠,笑嘻嘻的看著宋南來,“拿給你賠罪!”
宋南來接過源珠將之放入隔盒之中,一股精純的生機和力量瞬間貫徹他的身體,多年來因為酗酒而留下的隱疾有了極大的改善,仿佛一下子年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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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完成後,宋南來朝著溪水邊走去,脫下身上的外袍搓洗,邊洗邊問道
“卞北往,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進入天守城呢?”
老儒生向往天守城。
以往都是他孤寂的對抗世族,說一句話做一件事都要忍受無妄之災,以至於最後隻能通過飲酒作樂逃避現實。
可現在的宋南來有了底氣,因為有一群誌同道合之人在天守城。
“什麼時候?”卞北往鄙夷的看了一眼宋南來,隨後在小溪上遊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他緩緩地將鞋子脫下來,把雙腳放入清澈見底的河流之中。
冬暖夏涼的溪水歡快地奔騰著,輕輕拍打著他的腳腕,帶來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透過純淨透明的水流,可以清晰地看到數根碧綠脆嫩的水草正調皮地撓著他的腳底板。
卞北往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與愜意,不禁呻吟出聲“啊……這才是真正的天然足療啊!”
然後,他懶洋洋地躺在河邊的大石頭上,儘情地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
“我今年已經一百五十歲了,花費了整整五十年的時間才晉升到黃金天守者,之後又用了二十年的時間領悟了感通的契機。以你剛才施展的那招‘力劈華山’的天賦和潛力來看,要想晉升到同樣的境界,五百年應該不成問題!”
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意地擺動著雙腿,互相搓著腳泥。
正在下遊洗衣服的宋南來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愣住了。
最近這段日子裡,他來到了清朝,恰好有空閒時間閱讀了一本由吳先生所著的書籍,書中提到一位孫先生迷途知返,竟然也用了五百年的時間。
想到這裡,宋南來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