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像隻受傷的小獸般蜷縮在角落。
他皮膚呈深棕色,卷發雜亂地堆在頭上,黑眼睛裡透著迷茫。
巷子老舊不堪,一排排民房毫無秩序地搭建著,歪歪斜斜,硬是擠出了一條狹窄的小路。
泥磚民房與蘆葦、泥土混合建成的屋子交錯在一起,屋頂都是平的,一片單調的黃色,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
男孩身上的亞麻布鬆鬆垮垮地裹著,僅靠腰間的纏腰布勉強固定,布上幾個破洞隨著他的動作晃蕩。
他靠在泥磚房牆角,麵如死灰,身體微微顫抖,瘦骨嶙峋的胳膊上青筋暴起,肋骨在單薄的衣衫下若隱若現,整個人像秋風中的殘葉,搖搖欲墜。
旁邊幾個四五歲的小孩光著身子嬉鬨奔跑,笑聲在巷子裡回蕩。
這時,一個身著高質量亞麻布的人邁著大步走來。
此人身材高大,站在那兒像一堵厚實的牆,肚腩微微凸起,隨著他的走動微微顫動。
他身上的長袍是亞麻材質,上麵繡滿了圖案。
那針腳密密麻麻,繡線在陽光下閃著光澤,一層又一層的圖案堆疊起來,幾乎要把亞麻布的原色都掩蓋。
那亞麻布摸起來細膩無比,手指滑過,就像在撫摸最上等的綢緞,順滑得幾乎抓不住。
長袍外還罩著一件透明的卡拉西利斯筒形長衣(古埃及的風格服飾),在風中輕輕飄動。
他緩緩伸出右手,手腕上三個鐲子和手鏈相互交織、纏繞。
鐲子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手鏈上的精美掛飾隨著他的動作晃動,金光閃爍不停。
他把手輕輕放在男孩的腦袋上,手指微微彎曲,輕輕摩挲了兩下。
男孩沒有躲閃,起身跟著他離開了。
日落時分,男孩在房內。
房子不大,中間擺著一張桌子,上麵堆滿了麵包、肉、水果和奶飲。
男孩站在一旁,身體有些僵硬,眼神在食物和中年男子之間遊移。
中年男子嘴唇微動,低聲說了句什麼。
男孩的眼神瞬間變了,他像被點燃引信的火箭一般,“嗖”地一下衝向桌子。
手臂一揮,將桌上的食物掃到自己身前,雙手如閃電般抓起麵包和肉,拚命往嘴裡塞,腮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像塞了兩個大球。
食物殘渣從嘴角掉落,他也顧不上擦,隻是一個勁兒地往嘴裡塞,那副餓極了的模樣仿佛要把整桌食物都吞進肚裡。
時光如流水般逝去,歲月的車輪不停轉動。
青年身姿挺拔如蒼鬆,莊重的氣質如同古老山脈般沉穩,他靜靜地站在宏偉壯觀的殿堂中央。
那殿堂的穹頂高聳入雲,巨大的石柱像巨人般撐起這片空間,每一根石柱上都刻滿了神秘的符文,彰顯著法老的威嚴。
青年手中的蒲扇輕輕搖曳,一下又一下,那動作舒緩而有韻律,微風就從扇麵徐徐吹出。
如同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殿堂內的每一寸空氣,給這原本靜謐得有些沉悶的空間帶來了一絲靈動。
殿堂的規模令人咋舌,長寬都達百米有餘,地麵是由巨大的石板鋪就而成。
每一塊石板都打磨得光滑如鏡,倒映著周圍的景象。
這裡既是法老安寢之所,更是權力與神聖交織的核心之地,仿佛一座神隻居住的宮殿。
青年正是那個男孩,我被中年人培養成了法老的侍從。
青年身旁的寶座,是由最上等的木材雕琢而成。